跟了大半路程再倒回去她又嫌麻烦 ,想着来都来了。
现下小王爷幸福的神情跟从前和她欢好时一模一样。
这郭小姐姿色极美,性格温婉,哪个男人不喜欢?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情深不寿,她“死”了,小王爷总得继续过日子,抱着从前短短的回忆只会虚度光阴。
王蕤意尽力安慰自己,给翁叡祺找理由开脱。
他没有错,怪就怪她没有福分。
想到这儿,她又委屈巴巴地哭了,像只小猫,清澈明亮的眼里噙满泪珠。
千年古寺庄重幽深,佛门香火气袅袅散开,安定人心。
佛祖在上,翁叡祺和郭嘉芸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虔诚摇动签筒。
竹签落地。
郭嘉芸摇到的是“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她求的是姻缘签,这签可谓是下下签,很不吉利。
一读完,她和翁叡祺同时变了脸色。
郭嘉芸立马把签投回筒中,慌忙道:
“姻缘这事佛家说不准的,还得看个人造化。万端机变,一个竹筒如何囊括?”
翁叡祺淡淡一笑,手轻轻抚摸她的头,
“你说得对。那我这签也不解了吧。”
他顺手把签放回筒中。
那句未读的竹签写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从主院出来,小沙弥引他们去见住持诉说禅机。
充实的一天忙完,两人各自回到禅房歇息,明日再动身回城。
夜深人静,王蕤意隐匿身形,悄悄遁地进入小王爷的房间。
她知道他周围遍布暗卫的保护,行事需谨慎。
进去后,王蕤意率先念诀晕住小王爷,叫他在梦里醒不来。
他夜间睡不安稳,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惊醒。
给他念个安睡诀,她好安心留在这儿。
小王爷替她侍奉父母,老两口锦衣玉食、养尊处优。
她也想给他一点回报,不然良心过意不去。
天凤的本命素金环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候能抵挡致命伤害,救人性命。
天凤把这个素金环送给了她,还教她如何收缩它的大小。
现在她把这个神环送给他,望它保小王爷平安无虞,在战场上旗开得胜。
今日她山长水远地跟过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王蕤意痴痴望着他宁静的睡颜,恍如隔世。
她努力出逃,跨过那么多山和海,终于等来这平静的一刻。
短短一年多,物是人非,可有不小的变化。
王蕤意听到有人唤他“将军”,没想到他瞧着文质彬彬的样子还能上阵杀敌。
一想到他衣袍下那身精瘦的肌肉她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确实很有劲儿啊,浑身用不完的活力,从前总闹腾她,天天想要。
王蕤意笑着刮刮他的鼻梁,就让她再自私一回,在谁也发现不了的夜晚睡在他身旁。
她轻捏他的手腕探脉,发现他肝火旺、气血淤滞,远不像表面上的气定神闲、风轻云淡。
定有许多麻烦的事情困扰着他。
复仇之路哪儿有那么好走的?
小王爷每一步如同走在万丈悬崖的边上,稍微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人头落地。
她很是心疼,把精纯灵力丝丝缕缕化入他的体内,去除肝火、调整内息。
寺院第一声钟响后,王蕤意悄然离开,不再打扰他和他未婚妻的静谧时光。
翁叡祺久违地睡到天亮,这一觉睡醒他竟有神清气爽的感觉,似乎身体变得轻盈舒畅。
他纳闷儿在寺院睡觉竟如此特别。
这土炕做的硬床躺着都膈人,没曾想竟比家里的床有用。
手上还突然多出一只没有花纹的素金镯子。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找来暗卫询问昨晚是否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暗卫兢兢业业守在门外一整夜,别说人影,就连苍蝇都靠近不得。
见问不出好歹,翁叡祺只能就此作罢。
可这凭空出现的金镯子透着玄乎,表面流光溢彩,不像普通的金镯子。
他费了大劲折腾,始终取不下来,用锋利无比的剪子也剪不断。
让他大为光火,不知暗处是有什么人要害他。
可这镯子在他手上一直相安无事,无毒无机关,就是个简简单单的装饰物。
时间久了,他也把这回事淡忘了。
北方战事吃紧,皇上分配军资时率先考虑北方的士兵。
分到翁叡祺掌管的西南军队时,军衣、粮食、兵器所剩不多。
也许皇上真把翁叡祺当作无所不能的神,才指望他用这么点东西去管理三十万人的军队。
如果不打仗,遣散部分士兵回家种田倒也过得去。
可流民没安分没几个月又开始窜乱,翁叡祺再次回到昆弥州坐镇,指挥战事。
行军路上,翁叡祺感觉身体不像以前赶路时那般沉重劳累,甚至生出得心应手的狂妄感,一天行进四十里路轻轻松松。
身体有这么大的反差很让他惊觉不安,似乎从灵隐寺回来就开始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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