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依旧在呼啸着,寂寥的铺雪山道上两道身影正缓缓前进。
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前方的身影每一步都十分的平稳,不像是在走山路,倒像是在街上闲逛一般,后边的身影则有些踉跄,还不时地抓着前边身影的衣角,生怕对方将她拉下。
两人刚开始倒也不是这么安静,实在是因为身后的女生啰啰嗦嗦说一大堆话,陈一烦得不行便威胁她说再说话就丢下她。
顿时耳边才清静下来,救人救到底,陈一决定将女生送到附近的镇子上,不然以这个女生的体力怕是走不了一公里就得嗝屁。
“喝点水吧。”陈一手掏进临时拿出来的背包内拿出保温杯递给身后的女孩:“慢点喝,有点烫。”
“谢谢。”苗诗雨连忙接过水杯,正准备咬咬牙使劲转开杯盖,上手才发现杯盖已经被拧开了,自己只需轻轻拿下来即可,瞬息间蒸腾的水雾弥漫在她眼前。
“再吃点巧克力。”
陈一又递过去一根剥开包装的巧克力。
“嗯。”
陈一只觉得这一两公里的路程走的是真的着急,终于在天黑之前看到山下镇子里稀薄的灯光了,陈一终于松了一口气,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又有信号了。
“你一会直接去镇子的警察局,或者叫你的家人来接你就行。”
“能...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陈一摆摆手,沿着山路走到山下的国道旁。
“从这里一直走,中间亮灯那个是警察局。”陈一给女孩指了指不远处亮着暖黄灯光的建筑说道。
“那你......”女孩还想问男生要去哪里的时候,抬头一看,男生已经背着包没入黑暗里了。
女孩愣了半分钟才如梦初醒的掏出手机开机拨通电话。
“爸,我在...”女孩转头一看,不远处的路边立着一个大石块,上边写着“清水村”。
————
道观,陈一盘腿坐在床上运转练气法。
不得不说,上了年份的珍稀药材劲就是大,运转心法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通畅,丝毫没有之前练功时续不上力的空虚感。
陈一感叹不已,这修行,财侣法地,财排在第一不是没有道理的。陈一只能感叹人生际遇不同,若是没有跟郭队长的交情,也不会认识到唐老板,原本打算五六年才敢想想的突破炼精化气,现在居然能将时间压缩在一年了。
道观虽然离周围的村庄都挺远,但夜空下不时炸亮的烟花和延时许久才传来的爆鸣声依旧让在山上的陈一感受到了浓重的年味。
“只可惜师父不在了。”陈一望着隔壁空空荡荡的书房,昔日在书房内安静读书写字的那个年迈身影早已不在了。
次日。
陈一并没有什么亲戚,包括师父也一样,所以过年并不会有人来串门,自然陈一也不用去谁家串串,但转念一想,虽然跟陈家沟的乡亲们没有任何的血脉联系,但别人心里依旧记着师父,自己做徒弟的也不能看不见,随即陈一拿出一个个红包开始包红包。
红包一般是长辈给小辈的压岁钱,但其实小辈也是可以给长辈红包的,叫“添岁钱”,这个添岁钱需要注意要年年增长,不要递减,寓意给长辈添寿。
陈一决定今年给村庄里的老人们一人包个红包。
村里的小孩子可能不知道陈一的师父是谁,但村里的老人绝对是知道的,因为现在村里一半以上老人的名字是师父起的,大部分的中年人出生时都找师父看过,或是去求个名字,或是去求个祝福之类的。
师父仙逝时最先无法接受的便是村里的老人,他们无法接受那个如同老神仙一样的人物居然有一天也会悄然逝去,无法接受抱着他们长大的老师父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在这片土地里沉眠。
陈一不懂老人们对师父的敬仰和尊重,毕竟他才20多岁,还不到师父年龄的零头,但看到村民在师父逝去后依然帮忙打扫道观,帮忙扫墓,帮忙清理道观菜地的杂草等等事情,他也很感动,就想做点什么。
红包发放的远没有陈一想象的顺利,老人们虽然知道陈一是好意,但却不愿意让一个刚出来工作没几年的小年轻拿出这笔钱,毕竟那怕红包里边就十块钱,全村的红包加上也得几千块钱了。
“小陈师傅,挣钱不容易呐,这钱你得留着娶媳妇呢。”村头陈大爷摆摆手硬是将红包压回陈一的背包里:“我那几个混账孙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开心坏了,唉,过个年也不回来看看他爷!混账东西!”
一旁的婶子和唠嗑烤着火盆的奶奶也是不断夸赞陈一,但没人接这红包。有几个婶子眼神里有些期待,但可惜陈一的红包都是给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她们眼馋却不敢说话讨要,谁今天开口,下午就得被全村人挂嘴上宣传了。
陈一没辙,只好作罢,主要还是他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小陈师傅,去摆摊不?我听陈狗蛋子说景山门口那里老热闹了。”刚走到村口就看到陈大爷的大儿子陈建国正在搬着货物塞进自己的小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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