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宫家酒店。
当石林从醉梦中惊醒时,麻袋已将他整个人罩住,麻绳勒进皮肉的痛感伴随着拖行的粗糙声响,在潮湿的巷道里回荡。
九龙码头仓库。
宫宴卿靠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黑色毛衣衬得他宽肩窄腰,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脖子上裸露的纹身煞气十足。
黑衣打手们正轮番殴打地上蠕动的麻袋,木棍击打肉体的闷响中,麻袋里最初传来的咒骂渐渐变成呜咽,麻袋底部已经洇开暗红。
宫宴卿垂眸擦拭腕表,钻石表链折射的冷光映着他微弯的嘴角,俊美得近乎残忍。
宫羽小心翼翼地凑近,压低声音:“少爷,怕不怕大少那边不好交待?”
宫宴卿吐出口烟,冷笑一声,回头凝视宫羽,眼神杀气十足。
宫羽被被自家少爷凌厉的眉眼震慑,忙低眸直起身。
宫宴卿站起身,将烟头扔在地上,皮鞋狠狠踩熄。
走上前去,从最近那人手里夺过木棍,单手狠劲往麻袋一打,木棍瞬间断裂变成两瓣。
“没给你们饭吃吗?!”他厉声问道。
这一下打的石林差点疼的昏过去,听出宫宴卿的声音,语气虚弱:“宫……宫少爷?我哪里得罪你了?”
宫宴卿扔掉手中半截木棍,又夺过另一个手中的,冷笑出声:“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话落,又一根棍子打断。
月光此刻正好笼罩宫宴卿全身,将他俊美如阿修罗的面容映得半明半暗,嘴角那抹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大片血染侵麻袋,在宫宴卿打断第五根后,麻袋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随即,宫宴卿吩咐手下将石林扔入海中。
翌日,通缉令发布后,石林不知所踪。
晨光中的宫家大宅,宫宴卿逆光站在酸枝木茶几前。
“昨晚你把石林带哪去了?!”宫大哥的茶盖轻刮杯沿,青瓷相撞的声响像催命的更漏。
宫宴卿漫不经心说道:“解决掉了。”
宫大哥微眯双眼:“你是打算不再回泽城了?动他,会影响我们宫家在泽城的地位!”轻笑一声语气笃定,“因为万盈月!”
宫宴卿眼神狠戾:“我没杀他,只是扔他下海,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命。”说到此,他语气变得极为冷,“大哥,我说过,她是我的命,动她就是不行。”
宫大哥注视着眼前这匹恶狼,轻笑出声。
*
而石林的命运却发生转折,被苏妄派出去的蛙人打捞上来。
三天后,石林在鱼腥味中惊醒。
腐烂的渔网缠着他打石膏的右腿,船板缝隙里能看到墨绿色的海水。
舢板船上的老船夫吐着槟榔渣,把通缉令拍在他胸口:“现在已经是泽城地界,是港城苏家妄爷救的你。你只要记住欠五大家族人情就好。港城你去不了了!明面上有通缉令,暗市上有追杀令,宫家赏金五十万要你命。”
石林听到这话,心中对宫宴卿恨之入骨。
*
是日,圣比亚中学门口。
万盈月穿着一身青春洋溢的装束,站在杂货铺门口。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透着一种清冷的光泽。棕色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增添了几分灵动。身材高挑修长,站在那里,吸引路过人的目光。
荣祖赫站在她身边,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微微笑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地看着万盈月。
大马和小马给万盈月和荣祖赫买了汽水、鱼丸混酱肠粉,恭敬地端在手中。
大马憨厚笑道:“月大小姐,荣大小姐,尝尝这些小吃,店家很干净的。”
小马也点头附和,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
阿泽阿鬼走过来,细细打量吃食。
阿泽开口:“给我吧。”随即接过油纸包着的鱼蛋肠粉。
万盈月眼睛一亮,叉了一条肠粉入口:“祖赫姐,好久没吃了!尝尝!”
荣祖赫也拿起一串鱼丸,咬下一粒:“上学时候你就最爱吃这些。还让小耀放学第一时间冲到门口给你买。”
万盈月调侃道:“还说,祖赫姐,哪次他都先吃饱才想起我!”
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学校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穿着校服,挎着背包,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
万盈月嘴中不停,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荣祖赫却看着那些学生,心底微微发疼,眼睫微颤。
再也见不到上学时期,那个被众人簇拥的大哥哥。
荣祖赫机械咬下一粒鱼丸,关切问道:“阿妄怎么样?还适应吗?”
万盈月坏笑看着她,玩笑道:“姐姐喜欢妄仔?”
荣祖赫被逗笑:“就你从小好八卦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我看小耀今天紧张出门,说要和阿妄去见蒋家人。”
“妄仔,应该没有什么不适吧,我私下也问过莫总助,虽然他没有苏Uncle随和,没有烨大哥风趣,但集团业务上手很快。本来他就话少,就是失忆了,也瞧不出半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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