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夜,急诊室里惨白的灯光毫无保留地洒下,将每一处角落照得亮堂堂,却也让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愈发刺鼻,混合着患者和家属们的焦虑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苏怀瑾站在病床旁,身姿挺拔,眼神专注而坚定。她紧紧盯着病床上痛苦的患者,深吸一口气,喊道:"通脉四逆汤急煎!"声音坚定有力,在空旷的急诊室里回荡,打破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沉默。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苏怀瑾不经意间瞥见了床头那瓶TS牌"金银花露"。她的眼神瞬间被瓶子底部的编号吸引,瞳孔微微收缩,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冲过去,动作迅速地一把抓起瓶子。只见瓶身还沾着未干的泥巴,明显是刚从地里挖出来不久,脏兮兮的瓶身与医院洁白的环境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突兀。
"大姐,这饮料哪来的?"苏怀瑾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安抚的笑容。她缓缓蹲下身,膝盖弯曲,小心翼翼地靠近裹在棉被里瑟瑟发抖的村妇王秀兰。
村妇王秀兰紧紧裹着棉被,身体止不住地哆嗦,牙齿也跟着上下打颤,发出细微的咯咯声。"俺们村...村口新安的...自动贩卖机...说能降火..."她操着一口浓浓的鲁西南口音,带着哭腔说道,声音因为恐惧和寒冷而颤抖。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慌乱地四处张望,就像一只迷失方向、受伤的小鹿。
窗外,蝉鸣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在这闷热的夏夜奏响一曲嘈杂的乐章,与急诊室里紧张压抑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空调呼呼地吹着热风,不但没有驱散闷热,反而让原本就憋闷的空间更加令人难受。程野满头大汗,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划过脸颊,滴在地上。他急匆匆地冲进来,脚步急促,白大褂后背全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疲惫的身形。"药房说附子不够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话语中带着焦急和无奈,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苏怀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伸出三指,轻轻搭上王秀兰的手腕,开始仔细诊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脉象沉细得几乎难以察觉,仿佛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可眼前的患者却满脸通红,像熟透的番茄,体温计显示39.5℃,这明显的矛盾让苏怀瑾陷入了沉思。她在心里默默思考着各种病症的可能性,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姐,您到底觉得冷还是热?"程野走上前,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吓到患者。他伸手想要掀开被子,试图进一步了解患者的情况。
"别!"王秀兰像是被触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双手死死拽住被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因为恐惧和寒冷而颤抖得更厉害了,"骨头缝里冒寒气,可皮子烧得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痛苦和不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角甚至溢出了痛苦的泪水,仿佛正在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苏怀瑾突然灵机一动,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轻轻捏住患者的鼻尖:"看!"程野赶忙凑近一看,只见在通红的面庞中间,鼻头竟泛着青白色,这一细微的变化让两人心中一惊。
"《伤寒论》317条:"身大热,反欲得衣者..."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笃定。
"阴盛格阳!"苏怀瑾反应迅速,唰地拉开诊疗包,动作干脆利落。她果断地说道,"先神阙隔姜灸!"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破解难题的关键,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放松了一些。
老药工张伯端着药锅,一路小跑冲进来,脚步急促而慌乱。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奈,额头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附子只剩15克了,不够方剂标准量!"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药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动作有些急促,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
"先用着!"苏怀瑾已经迅速点燃艾柱,动作熟练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王秀兰的肚脐上垫着姜片,艾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仿佛带着一丝希望,给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丝缓和。然而,就在这时,王秀兰突然"哇"地吐出一口蓝色液体,那液体溅落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一大滩污渍,显得格外刺眼。
程野眼疾手快,立刻抄起紫外线灯一照,只见液体里扭动的丝状物,和在画室见过的一模一样。他的眼睛瞪大,脸上满是愤怒和震惊,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特么哪是金银花露..."程野满脸怒容,脸色涨得通红,抓起瓶子就要摔,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幕后黑手的愤怒和谴责,恨不得立刻将这些害人的东西砸个粉碎。
"别!"苏怀瑾眼疾手快,一把拦住程野,手臂用力,将他的胳膊挡了回去。"留着当证据!大姐,这饮料您喝多久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静和理智,深知这瓶饮料对于揭开真相的重要性,就像抓住了一根关键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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