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节气,杭城的气温跌至冰点,市第一医院消化科门诊却挤得水泄不通。二十多个患者围在诊室门口,领头的火锅店老板吴明举着TS养胃茶的包装袋,嗓子都喊哑了:“喝了三个月,现在吃口饭就堵在胸口,晚上根本睡不着!”他的胃脘部绷得像块石板,舌苔黄白相间,正是寒热错杂的中焦痞塞证。
苏怀瑾刚推开诊室门,几张胃镜报告就递到面前:胃黏膜广泛充血水肿,幽门螺杆菌全阴,却都查出超量的生半夏粉。“大家先坐下,一个一个说。”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患者,目光落在吴明的舌象上——舌质红,苔黄白相间,脉象弦滑而数,关脉濡弱,典型的半夏泻心汤证。
“苏医生,这茶喝起来辣嗓子,”一位大妈捂着胸口,“客服说‘辣是药效在起作用’,结果现在喝水都烧心!”苏怀瑾拆开茶包,刺鼻的生半夏气味扑面而来,粉末里还混着未筛净的草酸钙针晶:“《伤寒论》里的半夏泻心汤,半夏必须用生姜汁炮制去毒,他们倒好,直接用生半夏打粉,剂量还超标5倍!”
胃镜室传来消息,所有患者的胃黏膜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灼伤,病理科在黏液中检出TS集团专利成分TC-18——这是212章护心宝事件中出现过的毒性物质,现在又出现在养胃茶里。苏怀瑾心头一紧,TS集团正在重复“伤心→伤胃”的毒性链条,每个TC成分都精准攻击脏腑经络。
“准备半夏泻心汤,”她向药房交代,“法半夏9g、黄连3g、干姜3g,必须用甘草水浸泡过的法半夏。”转身对患者说:“生半夏的毒性会刺激胃黏膜,你们的烧心、痞满都是中毒反应,不是‘药效’。”吴明突然指着窗外:“苏医生,那些人又来了!”
诊室门口,三个戴口罩的黑衣人正挤开人群,目标直指患者手中的胃镜报告。苏怀瑾立刻护住最前面的患者,却被其中一人推得踉跄后退。混乱中,她瞥见黑衣人袖口的毒蛇纹身——和211章暖宫贴事件、212章护心宝事件是同一伙人。
“抓住他们!”她大喊着拽住一人的背包,里面掉出几台微型摄像机和电磁干扰器。陈科长带着保安赶到时,黑衣人已经销毁了部分设备,但苏怀瑾捡到了半张纸条,上面写着“TC-18胃电信号采集完成,人工胃芯片进入动物实验”。
深夜的实验室,毒理报告证实了她的猜想:养胃茶除生半夏外,还含有TC-18,专门破坏胃黏膜的碳酸氢盐屏障,配合生半夏的草酸钙针晶,形成“化学+物理”双重损伤。更关键的是,茶包外包装的纤维里嵌入了微芯片,能实时收集胃电信号,和212章护心宝的心脏监测芯片如出一辙。
“他们在构建人体生理数据库。”苏怀瑾对着实习生小林展示芯片,“伤心、伤胃、伤卵巢,每个TC成分都是数据采集的前哨,为的是推出‘智能胃动力调节器’这种高价设备。”她想起214章即将接诊的利尿排毒片患者,TS集团的“药械联动”策略正在全面铺开。
凌晨,吴明的病情突然加重,胃脘部剧烈疼痛,呕吐出带血的黏液。急诊胃镜显示胃黏膜出现不典型增生,这是细胞突变的前兆。苏怀瑾盯着病理切片,TC-18的毒性颗粒正附着在胃腺细胞上,和212章心肌细胞的损伤模式惊人相似——TS集团在不同脏腑使用同源毒性结构,加速多器官衰竭。
“苏医生,TS集团向医院施压了。”陈科长拿着手机进来,屏幕上是医院管理层的通知,“要求停止检测养胃茶,说会影响‘中西医结合产业发展’。”苏怀瑾冷笑:“他们怕我们发现TC-18和TC-51的协同效应,对吧?”她指的是214章利尿排毒片中的肾小管毒性成分。
天蒙蒙亮时,苏怀瑾收到匿名快递,里面是TS集团的内部文件:《中焦痞塞模型构建报告》,明确写着“利用生半夏破坏脾胃升降,配合TC-18诱导胃黏膜纤维化,为人工胃芯片创造适应症”。文件落款处,祖父苏敬之的签名让她呼吸一滞——又是祖父参与的早期项目。
“当年祖父肯定是在试图阻止他们,”她对着小林喃喃自语,“就像护心宝的生地酒制,他一定在配方里留了后手。”果然,在文件附录中,她发现祖父用极小的字体写着:“法半夏+黄连可解生半夏毒,酒炙甘草增强黏膜保护”——正是她正在使用的治疗方案。
上午的全省中药安全会议上,苏怀瑾展示了养胃茶的毒性证据,当提到TC-18的分子结构时,台下的TS集团代表突然起身离开。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TS集团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破坏中医声誉的机会,就像他们在214章即将推出的利尿排毒片,正在肾内科制造电解质紊乱的危机。
回到诊室,吴明的痞满稍有缓解,舌苔的黄白渐退,脉象也没那么弦滑了。“苏医生,这药喝着舒服多了,”他摸着温热的药碗,“就是苦,比TS的茶难喝多了。”苏怀瑾笑了:“苦是因为有黄连,但苦能降泄,配上干姜的辛热,才能解开你中焦的痞结。”
傍晚,护士送来新的检测报告,所有患者的胃电信号都出现异常,而TS集团的健康手环仍在实时上传数据。苏怀瑾握紧拳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想起214章的关键词“五苓散”,那是治疗膀胱气化不利的经方,而TS集团的排毒片正在滥用利尿剂,制造新的危机。
“小林,准备去肾内科会诊,”她披上白大褂,“TS的下一步,是要让膀胱也失灵了。”走出诊室时,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闪过:“苏怀瑾,你祖父的《江南本草》批注,我们早就改过了——”
她猛地想起祖父遗物中的《本草纲目》,急忙翻到“半夏”条目,果然,原本的“生姜汁炮制去毒”被改成了“生用效强”。冷汗顺着脊背流下,TS集团不仅在制造疾病,更在篡改中医传承,从理论到实践,全方位摧毁中药的信任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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