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听说脂婉在桃林里遇险,心都揪了起来,猜测肯定是不得了的事情,因为儿子一贯不管女眷的事情,可他今日却插手管了。
她索性问道:“世子回府了么?”
“刚刚回来了。”方嬷嬷回道。
魏氏闻言,立即起身去了青云居找陆湛。
她进到陆湛的书房时,他正在写奏疏。
“你今日怎么会在傅家别院?”一进门,魏氏便直接问道。
见母亲面色难看,陆湛知道她定是知道了脂婉遇险的事情,淡淡道:“段凌说傅家别院的景致不错,邀我同去赏花。”
“那婉儿究竟遇到了什么危险?”傅氏着急问道。
陆湛头也没抬,顾自低头写奏疏,“她跟殴阳珍珠玩闹时,与下人走散了,遇到了王泽仁,险些被轻薄。”
“什么?”魏氏大惊失色。
陆湛见她被吓到了,缓声道:“没得逞,我正好经过看到了,将她救下。”
魏氏拍了拍胸口,后怕不已。
幸好婉儿没事,否则她日后去了九泉之下,怎么向婉儿娘交代?
缓过神后,她咬牙切齿道:“王泽仁他怎么敢的?你有没有好好教训他?”
“有,王泽仁还想行刺我,现已被押入牢中,听候发落,另外,其父王清德,纵子行凶,还收受贿赂,贪赃枉法,我正预备上疏皇上。”陆湛说这话时,已将奏疏写完。
魏氏听得一愣一愣的,“王清德真的贪赃枉法?”
“您觉得我会凭空诬陷他人?”陆湛反问。
魏氏悻悻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湛淡淡道:“王清德确实收受贿赂,皇上本就有意办他,我这是顺水推舟。”
魏氏也相信儿子不会公报私仇,若非王清德自己有问题,皇上又怎么会办他?
“你做得很好,我对婉儿视若己出,她今天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若没有惩治王泽仁,我也是会派人修理他,给婉儿出气的。”
陆湛顿了下,想到桃林里,小姑娘受惊后,流泪的可怜样子,提醒道:“她今日受了不小的惊吓,母亲好好安慰她吧。”
闻言,魏氏意外地看着他。
没想到这个对谁都冷漠的儿子,竟懂得关心人了。
想到脂婉年纪还那么小,却遇上这样的事情,当时该是多么无助害怕?
魏氏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当即坐不住了,匆匆赶去了瑶光阁。
瑶光阁。
脂婉亲自给霜儿涂了药,正从霜儿的屋里出来,便看到魏氏来了。
“姨母?”脂婉意外又疑惑。
姨母也才走没多久,怎么又来了?
魏氏没说话,而是牵住她的手,去了她的屋里。
将门关上后,魏氏将脂婉抱在怀里,嗔怪道:“你这个丫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竟还敢瞒着我。”
脂婉一听,便明白她知道王泽仁的事情了。
她抿了抿唇,是表哥告诉姨母的吧?
她连忙解释:“我并不是有意隐瞒姨母,只是怕您担心,另外事情还涉及到了表哥,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魏氏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以后再有事情,可不许再瞒着我了。”
“是。”脂婉乖巧地点了点头。
魏氏真是要心疼坏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敢想象,当时儿子若不是恰好也在那里,这丫头,会遭遇到什么?
想到此,她真是恨不得将那王泽仁给剁了喂狗!
什么腌臜玩意儿,竟敢色胆包天,欲染指她家婉儿。
她捂住心口,平复下怒意,拉着脂婉的手,自责道:“这次也是怪我,我应该多安排些人保护你的。”
她原以为在傅家别院,不会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却是她太想当然了。
也是她疏忽了。
婉儿长得这么招人,自是容易招人惦记。
“不怪姨母的,今天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脂婉宽慰道。
魏氏不禁有些迁怒地说:“也是怪那傅家,竟然连王泽仁这样声名狼藉的人,也敢请。”
脂婉闻言,顿了顿,轻声提醒道:“姨母忘了么,上回咱们府里的赏花宴,王泽仁也来了的,当时陆馨还一口咬定,说王泽仁落水,是我推的。”
魏氏想起来了,皱着眉道:“可那次我并没有让人请他……”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来,面色极是难看,“是陆馨请他来的?还有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也跟陆馨有关?”
上次她只以为王泽仁是跟着其他世家子弟一起来的,所以过后也没去查。
现在想来,却有诸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陆馨为何会将王泽仁落水一事,安在婉儿头上?
陆馨是不是跟王泽仁串通好的,故意要陷害婉儿?
还有,今日傅家别院,王泽仁怎么就那么巧合,遇到了落单的婉儿?
脂婉见她已联想到了陆馨身上,心里有些高兴,但并不好说实话,便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
她今日险些被害一事,不管跟陆馨有没有关系,但若不是陆馨上次教唆王泽仁来调戏自己,她也不会被王泽仁盯上,没有被王泽仁盯上,兴许就不会有今日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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