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远打开一看,是几粒种子。"这是..."
"蜂族特有的蜜香花种。"锦娘眼中闪着光,"妾身偷偷从族里带出来的。种在院子里,来年开花时,能引来无害的野蜂采蜜。到时候夫君就能尝到妾身...妾身族人酿的蜜了。"
柳明远知道她是想说"自己酿的蜜",心中一阵酸楚。曾经能酿仙蜜的蜂族公主,如今却...他将种子小心包好,放在枕边:"等天亮了,咱们一起种下。"
锦娘点点头,忽然蹙眉轻哼一声。
"怎么了?"柳明远紧张地问。
"没事..."锦娘勉强笑笑,"可能是孩子闹腾..."
柳明远忙扶她躺下,轻轻抚摸她的小腹:"小家伙,不许欺负你娘亲。"说来也怪,他手一放上去,锦娘的神色就舒缓了许多。
"夫君的手真暖和。"锦娘满足地叹息,渐渐合上眼睛。柳明远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吹灭蜡烛。
自此,二人便在扬州安顿下来。柳明远凭着秀才功名,在城南书院谋了个教职,每日授业解惑;锦娘则跟着老仆学做家务,虽起初闹出不少笑话——比如把盐当糖放进粥里,或是洗衣时差点把自己也掉进河里——但她聪慧过人,很快就像模像样了。
转眼到了初夏,院中的蜜香花已经抽枝发芽。这日柳明远散学回家,远远就闻到一阵甜香。推门一看,只见锦娘穿着淡黄衫子,正在梅树下摆弄几个陶罐。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宛如一幅活色生香的仕女图。
"娘子在做什么?"柳明远放下书箱,好奇地凑近。
锦娘抬头,脸上沾着一点花粉,笑靥如花:"夫君回来啦!妾身在做蜜酿。"她打开一个陶罐,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这是用梅花蜜加药材泡的,等孩子出生后,给夫君补身子用。"
柳明远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花粉:"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好,你有了身孕,该多休息。"
锦娘摇摇头:"妾身喜欢做这些。"她拉着柳明远的手放在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而且小家伙也很安静,知道娘亲在忙正经事呢。"
正说着,腹中突然一动,像是回应她的话。柳明远惊喜地感受着那小小的动静,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今日书院山长说,朝廷可能要重开科举。我想去试试..."
锦娘眼睛一亮:"夫君才华横溢,定能高中!"
柳明远苦笑:"可我若去赶考,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锦娘明白他的顾虑,柔声道:"夫君放心去考,妾身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再说有柳伯在,不会有事的。"
当晚,二人在梅树下秉烛夜谈。柳明远说起年少时的抱负,锦娘则讲着蜂族的趣事。说到兴起处,锦娘忽然轻哼一声,捂着肚子弯下腰。
"娘子!"柳明远慌忙扶住她。
锦娘脸色煞白,强笑道:"没、没事...就是突然疼了一下..."
柳明远不由分说将她抱回屋,又命老仆去请大夫。等待的时辰格外漫长,柳明远握着锦娘冰凉的手,心如刀绞。锦娘额上渗出细密汗珠,却还安慰他:"夫君别担心...蜂族怀孕与人族不同...可能...可能是孩子在转化..."
"转化?"
锦娘点点头,艰难地解释:"蜂族胎儿...会经历几次蜕变...这次可能是要...要适应人族血脉..."
正说着,大夫匆匆赶到。把脉后,老郎中眉头紧锁:"尊夫人脉象奇特,老朽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他开了几副安胎药,嘱咐千万静养。
送走大夫,柳明远亲自煎药。看着锦娘喝下苦药后沉沉睡去,他才稍稍安心。守在床边,借着烛光细细端详妻子憔悴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
三更时分,锦娘忽然惊醒,拉着柳明远的手按在自己腹部:"夫君快看!"
柳明远一惊,随即感到掌心下的肌肤微微发烫。更神奇的是,锦娘腹部竟隐隐透出金光,形成一个蜂形图案,与他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
锦娘又惊又喜:"孩子继承了蜂族血脉!"她眼中含泪,"妾身原以为...以为会完全变成凡胎..."
金光渐渐收敛,锦娘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她靠在柳明远怀中,轻声道:"夫君,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柳明远思索片刻:"若是男孩,就叫'慕锦',取'思慕锦娘'之意;若是女孩,就叫'蜜儿',纪念她娘亲的身份。"
锦娘感动不已,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妾身希望是个女儿,像夫君一样聪明伶俐..."
"我倒希望是个儿子,像娘子一样美貌绝伦。"
二人相视而笑,十指紧扣。窗外,蜜香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转眼又过两月,锦娘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这日柳明远正在书院授课,忽见老仆慌慌张张跑来:"少爷!少夫人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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