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偷窥的方式？"她夹了一块水煮鱼，动作优雅，"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约你出来吗？"
裴宴摇头。
"因为我想当面告诉你——"
沈清昭放下筷子，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再这样下去，我会报警。"
这句话让裴宴如坠冰窟。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理解你的担心，"
沈清昭继续道，"但这不是关心，是侵犯。我有能力处理自己的问题，不需要这种变态的'保护'。"
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裴宴心上。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控制不住？"
沈清昭替他说完，"那问题更严重了。"
她叹了口气，"裴宴，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不。"裴宴猛地抬头，"我可以改，但别推开我。"
沈清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你手机里有多少我的照片？"
裴宴一愣："什么？"
"偷拍的，截图的，从网上下载的。"沈清昭平静地列举，"我猜不少于一百张？"
这个准确的猜测让裴宴更加狼狈。
实际上，他手机里沈清昭的照片远不止这个数，而且全部加密保存在一个单独的相册里。
见他不回答，沈清昭点点头："果然。"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给裴宴，"看看这个。"
视频里是裴宴站在沈清昭公寓楼下徘徊的身影，拍摄时间显示是前天深夜。
画面中，裴宴时而抬头看向某个窗口，时而低头看手机，行为确实可疑得像个变态跟踪狂。
"我装了隐蔽摄像头。"沈清昭收回手机。
"这段视频足以让你身败名裂，如果我想的话。"
裴宴的额头渗出冷汗："你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沈清昭挑眉，"因为你喜欢我？"
"因为你不是那种人。"裴宴的声音低沉像是有些委屈。
她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你倒是了解我。"
她夹了块辣子鸡，"好吧，视频我不会公开，但条件是——立刻退掉那间公寓，删除所有偷拍的照片，恢复正常社交距离。"
"如果我答应，"裴宴直视她的眼睛，"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沈清昭歪着头想了想："看表现。"
她突然狡黠一笑，"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拍照，不如来张合照？"
没等裴宴反应过来，沈清昭已经起身坐到他旁边，举起手机。"
咔嚓"一声，两人的脸定格在屏幕上。
裴宴表情错愕，沈清昭则笑得灿烂。
"发给你了。"沈清昭回到自己的座位，"这张可以留着，算是我授权的。"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裴宴不知所措。
他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合照，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为什么..."裴宴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清昭的表情柔和下来："因为你本质不坏，只是..."她斟酌着用词，"太执着了。"
她顿了顿，"吃完饭我就去退房，好吗？"
裴宴点点头，内心却五味杂陈。
他当然会退掉那间公寓，但删除照片？保持距离？这些他做不到，永远做不到。
午餐在相对轻松的氛围中结束。
结账时，沈清昭坚持AA制，裴宴也没有强求。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下午还有训练。"沈清昭看了看表，"你呢？"
"我也是。"裴宴犹豫了一下，"要我送你吗？"
沈清昭摇头："不用，我骑共享单车。"她顿了顿，"裴宴，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不会忘。"
沈清昭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挥了挥手："那...赛场上见。"
看着沈清昭骑单车远去的背影，裴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新消息：「查到最初爆料人的IP地址了，需要进一步调查吗？」
裴宴回复：「继续查，不惜代价」
放下手机，裴宴长舒一口气。
他会退掉那间公寓，表面遵守沈清昭的规则，但保护她的行动不会停止——只是会更加隐蔽而已。
当晚，裴宴如约退掉了对面的公寓。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沈清昭的窗口
她正在直播，摄像头里的她神采飞扬，丝毫看不出白天对峙时的锋芒。
回到家，裴宴打开电脑，将今天从公寓带回来的望远镜和监听设备收进专门的保险箱。
他没有删除任何照片，反而将今天沈清昭发给他的合照设为了手机壁纸。
正当他准备洗澡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沈清昭打来的视频电话。
裴宴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屏幕上立刻出现沈清昭的脸。
她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穿着宽松的睡衣，背景是她的卧室。
"裴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像被监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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