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郢脸烧红了,看起来可怜巴巴。
仿若回到二十多年前。
苏倾城在滑滑梯的城堡里,看到瘦瘦小小的他缩成一团。
脏兮兮的衣服被撕破了几处,身上有明显的淤青,还有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鲜血浸入湿答答的衣服里,顺着衣角流下来,弄脏了黄色的滑滑梯城堡。
他像是不怕疼,怯生生冲着她做个禁言的动作。
“我把衣服弄坏了,何阿姨会打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她。”
当时苏倾城替他疼,咬着牙,握着小粉拳,蹲在他身边,在他伤口上呼呼。
她是个小霸王,第一次对人那么温柔:“你受伤了她还要打你吗?她肯定是个大坏蛋,我帮你教训她。”
她真去帮他出头,最后被她妈揪着耳朵拎回去。
回想到过去的事,苏倾城不禁莞尔:“不会,管你管到找到你的真命天女为止,怎么样?”
沈郢将她抱紧。
他高烧三十九度,脸颊红通通的,嘴唇有些干裂:“如果你把我丢下了,我可能会去很远的地方。”
苏倾城正拿自己的唇膏给他擦,动作微僵。
他只是说一说,她就有些难过。
她看着薄薄的两瓣唇,用指腹轻点着它们,让他的肌肤更好的吸收唇膏。
苏倾城哼了哼:“我不会丢下你,你哪里也不许去。”
“嗯。”沈郢吻了吻她的手指:“你哪儿都不去,我就哪儿都不去。”
苏倾城忍不住笑起来,感觉他们像是腻歪的情侣。
可他们不是。
她拿了条湿毛巾给他物理退烧。
沈郢却不看她了,眼睛缓缓地眨着。
苏倾城知道他因为她刚才跟傅司律走而生闷气。
她假装不知道,拨着他的睫毛玩。
沈郢的眼睫毛很长,从小她就羡慕,要是用睫毛夹处理下,都不需要用睫毛膏。
她找了个话题:“那幅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张涵看了,哭到不行。”
沈郢生气归生气,不会跟她冷战:“可能她置身迷途,迷途让人痛苦,所以哭。”
“emm……”苏倾城想了想,问他:“你呢?是身处迷途时才画了那幅画吗?”
沈郢沉默不语。
苏倾城没再玩弄他的眼睫毛,趴在他床头上,看着他的侧脸,五官起伏得很流畅。
她从他的眉眼,流连到他的唇。
他擦了她的唇膏,润润的,嫩嫩的。
苏倾城挪不开眼,刚才对傅司律“性”致缺缺,现在却对沈郢淫虫入脑。
她鬼使神差地往那唇靠近了些,差些要亲上去。
真是疯了。
苏倾城轻咽口水,见沈郢不开心,手指戳他的脸颊。
“刚才傅司律喝醉了,软趴趴的,照顾醉汉还不如照顾病号,起码郢郢香喷喷的,比酒气冲天强。”
沈郢的视线从天花板挪到苏倾城精致的小脸上。
他了解她。
要是她真想对傅司律做什么,功能药分分钟给傅司律灌下去。
他知道她是不愿这样。
沈郢语气淡如水:“我肯定比他香。”
透着的傲娇却是浓的。
苏倾城笑弯了眼:“你不仅比他香,还比他软。”
她以为是夸,床上的男人却不乐意:“哪里比他软?”
苏倾城反应过来,可不兴夸男人软。
她用手挡着嘴,与他附耳,说悄悄话:“摸起来比他软,用起来肯定比他硬。”
沈郢薄唇漾起一丝愉悦,他掀开被子,给苏倾城腾了个地。
一如既往的好哄。
苏倾城躺在床上,妻没什么睡意,沈郢陪她聊着天。
沈郢是个很孤僻的人,却和她总有说不完的话。
聊了很久后,苏倾城突然背对着沈郢,捻着白色的床单玩:“季微安没死,她骨髓移植成功,人在西藏。”
身后没反应。
她转过身,又面对着沈郢:“傅司律说季微安很孤单,想找个人陪。”
选择在他。
沈郢:“嗯。”
没了?
苏倾城忍不住问:“你会去找她吗?”
“再说。”沈郢勾着她的软腰,俯首在她耳边:“还不困?”
他烧退了些,可在狭小的间隙中,鼻息还是烫的。
没得到答案,苏倾城敛眸,仍没什么睡意:“不困。”
沈郢昏灯下的眸色沉得像渊:“累了就困了。”
苏倾城秒懂,反着手去摸床头柜上的小盒子,抓了一把小袋子,坏坏地笑:“够吗?”
沈郢看着她手心的东西,少说得七八片。
他压着她的腰,让她的身体朝他靠拢:“你够我就够。”
声音磁沉而轻缓。
苏倾城喜欢沈郢此时的嗓音,性感得不得了。
夜色最浓的时候,苏倾城觉得够够的,最后身体被强制关机。
一觉睡到中午,他们吃过午饭准备离开成德。
沈郢去取车,苏倾城站在门口等他,见到失魂落魄的齐艾。
齐艾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这是给阿律的药,能帮我转交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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