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剑意凝成的小字在凌九霄的竖瞳前停留片刻,突然钻入瞳孔。剧痛如电流般窜过神经,但伴随而来的是一段陌生记忆——
无尽虚空中,白发男子背对星河而立。他手中无剑,整个人却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兵。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左眼如常,右眼却是纯粹的剑形晶体,与凌九霄的竖瞳有七分相似。
"后来者。"白发男子突然开口,声音穿透时空直接在凌九霄识海中震荡,"当你看到这段记忆时,葬剑海应该已经死了。"
凌九霄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在记忆中只是一个旁观者。
"仙庭不是敌人。"白发男子接下来的话石破天惊,"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天厌'的囚徒。"
画面切换,显示白发男子站在青铜门前。门缝中伸出的不是锁链,而是无数细密的丝线——每根丝线都连接着不同修炼体系的强者,包括几位装束与仙庭星官极为相似的存在!
"剑种是我留下的火种。"白发男子的身影开始模糊,"找到碑下的..."
记忆突然中断。凌九霄踉跄后退,被紫苏扶住才没有跌入血海。
"凌大哥?"紫苏的光明剑横在身前,警惕地盯着青铜台上的蓑衣老者,"你看到什么了?"
凌九霄还未回答,老者突然大笑:"看来初代那老东西还留了一手!"他甩动鱼竿,钓线在血海上划出涟漪,"两个小娃娃,知道为什么这片海叫葬剑海吗?"
六把古剑环绕在凌九霄周围,山岳重剑沉声道:"传说所有破碎的剑器,最终都会回到这里。"
"传说?"老者嗤笑,"你们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鱼竿指向漂浮的剑刃,"这些废铁来自三千世界,每一把都曾饮过无数鲜血。"
他忽然收竿,钓线末端竟缠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比如这把'断情',它的主人是青冥剑界最后一位女剑仙。"
紫苏倒吸冷气:"青冥剑界的人也会..."
"都会。"老者将短剑抛给紫苏,"握住它。"
紫苏接剑的瞬间,短剑突然剧烈震颤,锈迹剥落处露出两个小字——"曦和"!
"这是...母亲用过的剑?"紫苏如遭雷击。
老者不答,转向凌九霄:"小子,用你的天门之眼看看这把剑。"
凌九霄凝神望去,竖瞳中映出短剑内部——那里蜷缩着个模糊的少女虚影,面容与紫苏有三分相似!
"剑灵残念?"
"不,是剑主残留的一缕情思。"老者叹息,"曦和当年为救道侣,独闯青冥剑界取'天厌之'碑的拓本,这把剑就是那时折断的。"
紫苏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母亲从未提过..."
"因为她不记得了。"老者语出惊人,"离开葬剑海的人,都会忘记这里的一切。"
凌九霄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骨片地图:"前辈可认得这个?"
老者瞥了一眼,突然纵声长笑:"好个焚天!竟把归墟坐标刻在自己剑骨上!"笑声戛然而止,"可惜他也不知道,归墟本就是葬剑海的一部分。"
六把古剑闻言大震:"这不可能!我们明明..."
"明明记得归墟独立存在?"老者冷笑,"这就是'天厌'的可怕之处——它会扭曲认知,让你们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
紫苏突然指向远方:"那座碑...是不是在移动?"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发现"天厌之"碑的位置比刚才近了许多。更诡异的是,碑体表面的三个血字正在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如剑痕,时而似符咒。
"不是碑在移动。"老者收起鱼竿,"是血海在退潮。"他跳下青铜台,"跟上,潮落时才能见到碑底的真容。"
凌九霄和紫苏随老者踏着裸露的海床前进。随着海水退去,越来越多的剑器残骸暴露在空气中,这些残剑无一例外都指向"天厌之"碑的方向,仿佛在朝圣。
"前辈。"凌九霄忍不住问,"初代剑祖到底在碑下留了什么?"
老者脚步不停:"留了个问题。"
"问题?"
"一个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了的问题。"老者突然驻足,指着前方,"到了。"
血海完全退去,露出碑底真容——那里竟然镇压着一口青铜棺!棺上缠绕着九条锁链,与凌九霄在青冥剑界所见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斑驳。
"这是..."
"仙庭第一代九曜星官的合葬棺。"老者语不惊人死不休,"也是初代剑祖的...战利品。"
紫苏突然捂住额头,光明剑不受控制地飞出,在青铜棺上方盘旋:"我好像...来过这里..."
凌九霄体内的青衫虚影也自动浮现,凝视青铜棺:"原来传说是真的。初代剑祖确实斩杀过九曜星官,还将他们炼成了..."
"炼成了钥匙。"老者接过话头,突然掀开蓑衣——他的胸口赫然插着半截青铜剑,"也是牢笼。"
凌九霄瞳孔收缩:那截青铜剑的样式,与仙庭锁链末端的矛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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