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境的罡风刮骨如刀,林风以永劫火凝成战甲,仍被割出细密血痕。玄裳指尖缠绕草绳,绳结末端拴着的蚱蜢突然振翅,叼住一片飘过的星骸——那竟是半块刻着"天阙"二字的匾额。
"九重天阙..."她瞳孔收缩,守灯人血印在眉心灼烧,"竟是真实存在的?"
话音未落,前方破碎的星云突然重组。十万具仙尸浮空结阵,每具尸体手中都握着断裂的命灯,灯芯燃烧着与寂河同源的归墟黑炎。林风脊骨处的逆鳞骤然发烫,永劫火在掌心凝成长枪:"装神弄鬼!"
枪出如龙,刺穿仙尸大阵的刹那,虚空裂开九重天门。每道门扉都缠绕着青铜锁链,链上悬挂的铜铃发出丧钟般的轰鸣。玄裳的草绳突然绷直,指向第七重天门:"他在那里!"
第七天门内矗立着通天祭坛,坛上青铜鼎盛满跳动的太初灵种。寂河残魂端坐鼎沿,银发垂落处生出猩红咒文:"师尊可知,九重天阙为何崩塌?"
林风踏碎三具扑来的仙尸,永劫火化作凤凰冲天而起:"关我屁事!"
"因为天阙之主妄图突破太初之上..."寂河抬手招来漫天星骸,"就像你现在做的!"星骸凝结成巨掌拍下,掌纹竟是往生河走势图。
玄裳的哀时尺突然脱手,刺入祭坛核心。尺身映出惊悚画面:九重天阙的崩塌始于守灯人血祭,十万仙尸正是当年被炼化的天阙修士!
"你疯了..."她盯着寂河,"用天阙亡魂养归墟..."
"错!"寂河振袖卷起鼎中灵种,"是归墟本就生于天阙之主的贪念!"
灵种入体的瞬间,寂河背后浮现贪狼星相。狼首咬住太初境的明月,月光化作黑血浇灌祭坛。林风龙化右臂暴涨,逆鳞迸发混沌剑气:"斩!"
剑气触及贪狼虚影的刹那,九重天门同时震颤。第一重门内冲出青铜战车,驾车者竟是李雅纯的月光残影:"风哥...快走..."
玄裳的草绳突然缠住战车,蚱蜢叼住缰绳:"这是陷阱!"战车炸成碎片,显露门后真相——百万天兵枯骨跪拜的尸山血海中,插着柄缠绕草绳的断剑。
"认得吗?"寂河的声音从每具枯骨口中传出,"这是你第一世的本命剑!"
林风识海剧痛,零碎记忆翻涌:白衣剑修立于九重天巅,脚下伏尸百万。手中剑锋滴落的不是血,而是凝成草编蚱蜢的混沌气!
断剑感应到永劫火,突然发出悲鸣。玄裳的守灯人血印裂开,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她竟是天阙之主的剑灵转世!
"难怪你能触碰太初灵种..."寂河癫狂大笑,"师尊,你亲手斩了最爱之人百万次!"
林风七窍溢血,永劫火在经脉中暴走。玄裳突然握住他持枪的手,引枪尖刺入自己心口:"这一世...换我教你..."
守灯人魂血顺着枪身流淌,在虚空绘出往生河全貌。草绳寸寸断裂,每截断绳都化作剑意:"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往生剑诀》!"
九重天门轰然坍塌,贪狼星相被剑意绞碎。寂河残魂躲入青铜鼎,鼎身浮现天阙之主的铭文:"吾以九重天为祭,求太初之上..."
剑意风暴停歇时,林风怀中玄裳已气若游丝。断剑自动飞入他掌心,永劫火在剑锋凝成新的蚱蜢纹路:"原来你我...早已..."
第七天门废墟中升起水晶棺,棺中女子与玄裳容貌无二,心口插着柄草绳缠绕的断剑。寂河从鼎中爬出,半边身子已化作白骨:"没想到吧?天阙之主从未陨落..."
玄裳突然睁眼,剑灵气息横扫八荒:"不,她死了。"守灯人血印脱离身躯,在虚空拼成封天阵图,"死在最信任的剑下!"
李雅纯的月光残影突然凝实,发簪刺穿寂河眉心:"风哥...破阵眼!"
林风人剑合一,永劫火裹挟着太初灵种贯穿青铜鼎。鼎内传出天阙之主的惨叫,百万仙尸同时化为飞灰。
尘埃落定后,玄裳拾起天阙之主的断剑。剑柄处隐约可见草绳勒痕,与她腕间血印完美契合:"九重天外...还有八重..."
林风突然咳出黑血,永劫火中竟夹杂着归墟气息。寂河消散处升起星图,图中标记着八处与九重天阙同源的绝地。
"师尊..."虚空传来寂河最后的讥笑,"你以为赢的...是谁?"
往生河突然倒灌太初境,河面浮起十万具缠绕草绳的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林风与玄裳的真名,棺内传出贪婪的吞咽声。
焚仙谷的岩浆突然凝固成黑晶,林风踏着永劫火掠过千里焦土。怀中玄裳的守灯人血印忽明忽暗,腕间草绳正将灼热温度传递到他颈后逆鳞。
"东南三千里,葬神海眼。"她指尖轻点虚空,哀时尺残片凝成星图,"那里有净化永劫火的东西..."
话音未落,海面炸开万丈漩涡。九条白骨巨龙破浪而出,龙首衔着青铜棺椁。棺盖移开的刹那,林风龙化右臂不受控地痉挛——棺中竟封存着他第一世的白玉道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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