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光撕开夜幕的刹那,林秋白看见日本男人扭曲的脸。热浪裹挟着毒雾倒卷而回,日军的惨叫声与弹药殉爆声交织。他用湿布捂住口鼻,冲向堆放感染者的冷藏车。车厢里,那些被救治过的人虽仍虚弱,脖颈紫斑却已消退大半。
“快!把人转移到地道!”林秋白扛起昏迷的孕妇,突然听见沈清如的惊叫。转身望去,日本男人举着燃烧瓶扑来,火焰照亮他疯狂的表情:“大日本帝国的成果,谁也别想破坏!”
千钧一发之际,鬼医甩出火铳,弹丸擦着日本男人的耳畔飞过。老人却因后坐力踉跄,蓑衣下的竹筒滚落,暗红色粉末洒在林秋白脚边。日本男人狞笑一声,将燃烧瓶掷出。林秋白本能地后退,却听见鬼医撕心裂肺的大喊:“别踩——!
”第八章:血脉疑云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林秋白从瓦砾堆里挣扎着爬起来,鼻腔里满是硝烟与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恍惚间看见不远处沈清如正抱着婴儿蜷缩在断裂的冷藏车厢旁,婴儿的啼哭微弱得如同游丝。
“沈护士!”林秋白踉跄着冲过去,却在触及婴儿时触电般缩回手——孩子原本粉嫩的皮肤下,细密的紫纹正沿着血管疯狂蔓延,像极了日军实验室培养皿里扭曲的细菌纹路。鬼医颤抖着搭上婴儿脉搏,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这脉象...竟与二十年前信子夫人感染时一模一样!”
“信子?”林秋白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想起父亲古籍中那张泛黄的合影,照片里年轻的日本女子脖颈处隐约可见相同的紫色痕迹。而此刻,鬼医正从蓑衣夹层掏出半块怀表,表盖内侧的樱花浮雕与藤田母亲的家族纹章如出一辙。
“你父亲和信子曾在广州研究活体疫苗。”老人的声音被江风撕碎,“信子为保护研究成果,自愿成为第一代实验体。她生下藤田信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话未说完,陆震山突然拽着他们躲进掩体——远处探照灯扫过,数十名日军举着火焰喷射器逼近。
沈清如突然抓住林秋白的手腕:“看婴儿的手!”襁褓中的小手不知何时攥着枚铜扣,上面刻着的“731”字样与日军实验室标识完全相同。林秋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被从实验室救出的婴儿,或许从来就不是普通的受害者——而是日军精心培育的“活体容器”。
“必须带他回医院!”林秋白将婴儿紧紧护在怀中。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抵达圣玛利亚医院旧址时,却发现地下室的暗门大开,实验台上摆着半瓶泛着荧光的绿色液体,标签上用血写着:“给亲爱的弟弟,信武敬上”。
第九章:血引惊魂
医院地下室的荧光灯管滋滋闪烁,林秋白将婴儿的指尖刺破,鲜红的血液滴入培养皿的瞬间,原本安静的细菌样本突然剧烈沸腾,腾起的气泡在玻璃壁上撞出诡异的人脸形状。沈清如举着显微镜的手不停发抖:“林医生,这些细菌在吞噬自身!就像...在害怕什么!”
鬼医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快...用《瘟疫志》第七页的方子!”林秋白翻开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的干枯艾草突然自燃,露出隐藏的密文:“至亲血脉,以血为引;阴阳调和,方能破局”。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金属扭曲声。林秋白抬头,正对上通风口一双猩红的眼睛——戴着机械义眼的男人倒挂着探下身,枪口直指婴儿眉心:“哥哥的小宠物,该回家了。”他扯下面罩,露出与藤田七分相似的面容,胸口樱花纹身下,赫然烙着“731-002”的编号。
陆震山的子弹擦着男人耳畔飞过,却被他甩出的链刃击落在地。男人怪笑着掷出一枚烟雾弹:“你们以为破坏实验室就能阻止计划?整个上海的供水系统,早就种下了‘樱花之吻’!”浓烟中,林秋白感觉婴儿的身体越来越烫,而古籍暗纹在掌心发烫,指引他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液与婴儿的混在一起。
当两种血液交融的刹那,培养皿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墙上划出与《瘟疫志》相同的图腾。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机械义眼迸出火花:“不可能...父亲的血脉不该...”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无数荧光粒子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枚刻着“信武”的怀表。
第十章:暗室迷踪
怀表内侧的照片让林秋白瞳孔骤缩——年轻的藤田信之与信武穿着相同的实验服,背后的墙上挂着父亲的《医者仁心图》临摹品。鬼医颤抖着抚过画面:“这是...当年广州实验室的布局。”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地上晕开,竟显现出隐藏的地图轮廓。
众人沿着地图指引,在城隍庙香案下找到密道。石阶尽头是间摆满水晶棺的密室,棺中躺着的人都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陆军军医学校”的徽章。林秋白的手电筒扫过其中一具尸体,赫然发现那是失踪的红会代表陈明德——他的脖颈处,赫然纹着与藤田相同的樱花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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