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釉在外面安静地等待着。
心跳有些快。
她能听到里面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
还有沈青临沉稳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
“咔哒”一声轻响。
铁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沈青临示意她进来。
阮白釉侧身挤了进去。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尘土、霉菌、腐朽木头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院子里的景象比外面看到的更加荒凉。
枯枝败叶堆积在角落。
形成一个个小小的土丘。
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被杂草掩盖。
通向紧闭的房门。
房门是厚重的实木材质。
油漆早已剥落殆尽。
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
上面布满了风雨侵蚀的痕迹。
门上同样挂着锁。
比大门那把看起来更坚固些。
沈青临再次上前。
这次花费的时间稍长一些。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阮白釉站在他身后。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专注时散发出的那种沉静力量。
终于。
又是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锁开了。
沈青临推开厚重的木门。
“吱呀——”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门后的黑暗如同蛰伏的野兽。
缓缓张开了它的嘴。
一股更加阴冷、陈腐的气息涌了出来。
阮白釉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沈青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一道光柱刺破黑暗。
照亮了门厅。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清晰地印着他们刚踏入的脚印。
左手边是一个空置的壁炉。
上面落满了灰。
右手边是一架同样蒙尘的楼梯。
通往二楼。
正对着门厅的墙壁上。
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
画框已经朽坏。
画布也显得晦暗不明。
手电光扫过。
隐约能看到画的是一片浓雾笼罩的海港。
正是雾港市的旧貌。
只是画上的雾气似乎比现实中更加浓重。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威廉似乎很喜欢雾港市的雾。”
阮白釉轻声说。
手电光继续移动。
照亮了客厅的轮廓。
家具大多还在。
用白布覆盖着。
但白布早已变成了灰黄色。
上面积满了尘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时间停滞的凝固感。
“分头找找看。”
沈青临说。
“注意安全。”
“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阮白釉点了点头。
她负责检查一楼的各个房间。
沈青临则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阮白釉深吸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踩着满是灰尘的地板。
走进客厅旁边的书房。
书架是空的。
书桌上散落着一些纸张的碎片。
早已朽坏。
一碰就碎。
墙角有一个保险柜。
但柜门敞开着。
里面空空如也。
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被洗劫过。
她又检查了餐厅。
厨房。
同样没有什么发现。
只有厚厚的灰尘。
还有无处不在的腐朽气息。
房子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还有偶尔从楼上传来的。
沈青临走动时木地板发出的轻微嘎吱声。
这种寂静让她感到不安。
仿佛这栋房子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沉默的见证者。
见证了威廉·阿什福德在这里度过的时光。
见证了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阮白釉的目光扫过门厅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
几个破旧的木箱。
一些生锈的工具。
她走过去。
用脚尖踢了踢其中一个木箱。
箱子很沉。
里面似乎装着东西。
她蹲下身。
试图打开箱盖。
但箱子同样上了锁。
而且锁看起来很新。
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锁。
又看了看周围堆放的其他杂物。
目光最终落在了地面上。
那里的灰尘似乎比别处要稍微干净一些。
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尽管痕迹很淡。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阮白釉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伸手拂去地面上的浮尘。
露出了下面木质地板的纹路。
她用手指敲了敲那块区域的地板。
声音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
似乎有些空洞。
她站起身。
环顾四周。
拿起墙角一根废弃的金属撬棍。
再次蹲下。
将撬棍的扁平端插入地板的缝隙。
用力向上一撬。
一块方形的木板应声而起。
露出了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混合着泥土和铁锈味的阴冷气息从中涌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