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甚至不确定威廉家族是否还有后人存在。”
“就算有,我们怎么去找?”
“找到了,又怎么可能说服对方做出这种……牺牲?”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块巨石,压在他们心头。
沈青临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实验室的窗边,看着外面灯火璀璨、车水马龙的雾港市。
这座融合了东西方、新旧交替的城市,此刻显得如此遥远。
那些在霓虹灯下奔波忙碌的人们,有谁知道,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一个古老的诅咒正在悄然蔓延,而解开它的钥匙,可能就隐藏在他们其中某一个人的血脉之中?
“我们必须找到。”
沈青临转过身,眼神异常坚定。
“这是最后的机会。”
“在它彻底失控之前。”
他指了指那件金属制品。
“它的力量正在复苏,我能感觉到。时间不多了。”
阮白釉看着他苍白的脸,还有那双因疲惫而布满血丝,却依然锐利的眼睛。
她知道沈青临不是在危言耸听。
他与这件物品的联系,让他成为了最敏锐的“警报器”。
“好。”
阮白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和抗拒解决不了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是行动。
“我们需要重新梳理威廉家族的资料。”
她走到电脑前,手指再次在键盘上飞舞。
“重点查找关于家族成员迁移、改名换姓、或者任何可能指向现代后裔的线索。”
“医院的出生记录、移民局的档案、甚至是……墓园的记录。”
沈青临也走了过来,目光紧盯着屏幕。
“威廉这个姓氏,在几十年前的雾港不算罕见,但与那个特定家族有关的,应该有迹可循。”
“我们需要交叉比对时间线,还有他们可能涉及的行业。”
“根据之前的资料,老威廉当年似乎涉足了远洋贸易和一些……不太光彩的生意。”
两人再次投入到浩如烟海的信息检索中。
只是这一次,目标变得异常清晰,也异常沉重。
寻找一个可能存在的、流淌着特定血液的、并且可能需要做出终极牺牲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实验室外,夜色渐深。
城市的喧嚣逐渐褪去,只剩下远处隐约的鸣笛声。
屏幕上的光芒映照着两人专注而疲惫的脸。
他们对比着泛黄的旧报纸扫描件,查找着模糊不清的航运记录,甚至试图从一些语焉不详的私人信件里挖掘线索。
进展缓慢。
很多记录要么缺失,要么在关键节点上中断了。
就像沈青临之前说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刻意抹去这个家族存在的痕迹。
“等等……”
阮白釉忽然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
她的目光锁定在一份几十年前的医院档案扫描件上。
那是一份关于传染病隔离区的记录。
“这里,1950年代初,城东隔离医院,有一批因不明原因集体患病的船员记录。”
“其中一个登记的名字……虽然拼写有些模糊,但很像‘威廉’的变体。”
沈青临立刻凑了过去。
档案记录很潦草,而且因为年代久远,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但那个名字,“Willems, Arthur”,确实引人注意。
更关键的是,记录显示,这名船员并非死于那场不明疾病,而是在隔离后期……失踪了。
档案上只简单标注了“下落不明”。
“失踪?”
沈青临皱起眉头。
“在隔离医院失踪,这很不寻常。”
“会不会……他根本没病,或者说,他的‘病’和别人不一样?”
阮白釉快速查找相关的其他记录。
“关于这个Arthur Willems的资料非常少,只有简单的入港登记,显示他是一艘荷兰商船的船员。”
“但奇怪的是,那艘船的后续航行记录里,没有他的名字。”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雾港,然后又凭空消失在了隔离医院。”
一个可能的线索出现了。
虽然微弱,但至少是一个方向。
“荷兰……威廉……”
沈青临低声念着。
“会不会,老威廉家族的某一支,早年就返回了欧洲,或者说,他们本就和欧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Arthur Willems,是无意中流落到雾港,还是……有别的目的?”
“他的失踪,是被灭口,还是……主动隐藏了起来?”
线索指向了更广阔的范围,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
但至少,他们不再是完全没有头绪。
“我们需要查这个Arthur Willems。”
阮白釉立刻开始搜索相关的国际航运记录和可能的移民信息。
“如果他还活着,或者有后代,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
沈青临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件金属制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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