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枢机主教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十二位主教同时张开双臂,他们后颈的星痕与星图完美重合,如同被串在命运线上的傀儡,“当容器01解读信函的瞬间,晨星枷锁的共鸣就已经启动。现在,整个影族的坐标都暴露在圣辉之下。”
云栖梧的咒印突然在眉心炸开,她看见千里之外的影族据点正在被圣辉炮火覆盖。洛千瓷的通讯咒印里传来轰鸣:“他们用信函的咒印定位了我们!苏玄烬正在启动自毁程序,你们快走——”爆炸的气浪中,少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替我告诉萧砚白,星图背面的钥匙...在渡鸦的眼睛里。”
“不!”萧砚白甩出暗影触手缠住天象仪,星痕与信函上的咒印产生共振,竟将星图反转成镜像。清禾的吊坠在此刻发出强光,照亮了星图背面的真容——那是用影族巫咒绘制的“永夜计划”完整脉络,十二处巨兽封印呈环形排列,而中心的空洞处,嵌着一枚刻有“LK”的戒指。更令人窒息的是,星图边缘用鲜血写着:“容器01的心脏,是重启契约的最后钥匙。”
“导师不是叛徒。”云栖梧的声音混着泪水,她终于看懂信函里的隐藏咒印——那些看似警告的文字,其实是用影族秘火写成的坐标,“这是反向追踪术!萧砚白,用你的血激活星图,我们能把教廷的攻击反弹回去......但你可能会被咒印反噬。”
“来不及了。”苏玄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倒挂在穹顶边缘,魔导枪对准星图核心,“影族据点的自毁程序还有三十秒启动,而天象厅的防御结界正在闭合。”他突然露出释然的笑,“记得三年前我偷喝了导师的实验药剂吗?现在该让它派上用场了。”
“苏玄烬,你疯了!”清禾的圣光剑差点劈中他的手腕。
“LK-07血清能中和圣辉污染,”他转动着怀表,表盘内侧的血字显形为“渡鸦的倒影是晨星”,“而我的血,能暂时充当影族咒印的媒介。”魔导枪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泛着幽蓝的血清——那是他偷藏的最后一支导师遗物。
星图在血魔法阵中缓缓转动,萧砚白感觉体内的双生契约正在崩解,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强大的力量——那是影族暗影、教廷圣辉,以及人类信念的融合。当云栖梧将信函碎片按进星图核心时,所有咒印同时亮起,形成能吞噬能量的旋涡,将圣辉炮火原路反射。
“看星图!”洛千瓷的惊呼从通讯咒印里传来,“十二处封印的能量正在向中枢教廷汇聚,他们想把整个大陆的时间倒推到巨兽统治的时代,而萧砚白的星痕......”
“是重启契约的活体钥匙。”萧砚白替她说完,暗影羽翼拍碎了袭来的圣辉炮,每片羽毛都刻着影族先烈的战纹。他望向清禾,后者正用圣光加固结界,吊坠碎片与他的星痕共鸣出银河般的涟漪:“清禾,记得我母亲留给你的那句话吗?‘当阴影吞噬光明时,光会在阴影里重生。’”
爆炸掀起的气浪中,萧砚白看见天象仪中央浮现出导师的残影。男人微笑着点点头,将晨星戒指戴在他无名指上,戒指内侧的血字终于显形:“谎言的背面不是真相,是选择。”与此同时,云栖梧怀中的铁盒突然发烫,渡鸦纹章与晨星戒指交相辉映,竟在虚空中打开一道暗影之门。
三日后,影族废墟。
云栖梧摸着胸前的渡鸦吊坠,那是从教廷废墟里找到的唯一遗物。吊坠内侧刻着的“LK”缩写,此刻正与她小臂上的影族纹章产生共鸣,浮现出洛千瓷母亲的全息影像:“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永夜计划已经启动。记住,执灯者的真实身份藏在影族祭坛的暗影之卵里,而真正的晨星......”
“在愿意守护光明的人心中。”清禾接过话头,她望着夜空里新出现的星辰,那是光与暗交织的光芒,“萧砚白用星痕重塑了契约,现在巨兽与影族不再是主仆,而是共生体。”
苏玄烬转动着改良后的罗盘,指针指向中枢教廷的方向:“检测到十二处封印能量正在消散,但晨星枷锁的核心还在运转。”他突然指向云栖梧的吊坠,“渡鸦的眼睛...该不会是指教廷藏书阁的‘永夜之瞳’?”
远处传来影族孩童的歌谣,唱着“渡鸦衔来谎言的种子,晨星却在真相的废墟上发芽”。云栖梧握紧手中的信函残片,终于读懂了最后那句密语:“当你凝视阴影时,光正在你的背后生长。”她抬头望向天际,新的晨星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闪烁,那是萧砚白用生命为代价铸就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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