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我身后！”
萧砚白的怒吼被巨兽的咆哮撕成碎片。他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触须，银匕首在月光下划出寒芒，却在触及巨兽表皮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那层覆盖着齿轮纹路的鳞甲，竟与时空管理局的机甲材质完全一致。
“白哥，它的核心在第三对肋骨后方！”苏玄烬的弩箭擦着巨兽眼球飞过，引爆了肩部的魔法弹药箱，“沈惊鸿的火攻对黏液层有效，你负责——”
“小心！”
洛千瓷的尖叫从侧面传来。萧砚白转身时，看见巨兽右前爪的利爪已穿透少女的左肩。她的白衣瞬间被鲜血浸透，却仍以身体为盾，将他推离致命攻击范围。那道利爪擦着他咽喉划过，在颈侧留下三道血痕，空气中顿时弥漫开铁锈与齿轮油混合的腥甜。
“千瓷！”
他接住坠落的少女，触到她后背凸起的异样——本该是脊椎的位置，竟有齿轮状的硬物隔着皮肤抵着掌心。洛千瓷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银色碎屑，那是她三个月前为修复时空锚自愿植入的纳米齿轮。此刻那些齿轮正从伤口处钻出，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别管我...”她抓住他染血的衣襟，指尖魔力正在不受控地溃散，“巨兽的黏液是时空乱流凝成的...用你的匕首切开它的心脏，记得避开...黑色齿轮纹路...”
“住口！”萧砚白撕开自己的袖口，露出三年前为救她留下的灼痕。那道疤痕突然发出微光，与洛千瓷体内的齿轮产生共鸣，“沈惊鸿！给我三分钟时间！苏玄烬，用你的时空锚干扰巨兽的再生频率！”
“不可能！”沈惊鸿在断墙上更换魔法卷轴，金血顺着下巴滴落，“你的灵海还没修复，强行使用古神之力会——”
“少废话！”萧砚白将洛千瓷轻轻放在废墟凹陷处，银匕首在掌心刻出六芒星阵，“如果我失控，就用你的星轨箭射穿我的心脏。千瓷，抓住我的手...”
他的指尖刚触到少女手腕，整座废墟突然震动。巨兽发出机械般的嗡鸣，胸前黏液层裂开，露出内部跳动的黑色心脏——那是由无数人类咒印拼合而成的齿轮泵，每一次搏动都喷出带着记忆碎片的血雾。
“萧队长，我们检测到洛千瓷体内的时空锚与巨兽核心产生共振。”
三年前管理局特工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萧砚白看见幻象：洛千瓷被绑在手术台上，耳后齿轮咒印正在被注入某种银色液体，“只要您配合完成实验，我们将消除她身上所有副作用...”
“白哥！黏液层变薄了！”苏玄烬的呼喊打断回忆。萧砚白这才发现，洛千瓷的血正在腐蚀巨兽表皮，她腕间的齿轮咒印竟与巨兽核心的纹路完全吻合。少女不知何时掏出了藏在齿间的碎镜——那是三年前车祸现场的遗物，镜面映出的不是他们，而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记录数据。
“原来如此...”洛千瓷咳出金血，碎镜划破掌心，“他们从一开始就把我做成了钥匙...这具身体，根本不是人类...”
“闭嘴！”萧砚白按住她的伤口，古神之力不受控地涌出，在两人周围形成金色光茧，“你是洛千瓷，是会在我熬夜时塞热可可的笨蛋，是唯一能看懂我星图笔记的——”
“可是萧砚白，”她抬起染血的手，抚过他眉骨的旧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你使用古神之力，我的咒印就会减轻？因为从第一次任务开始，我们就在给管理局的实验提供数据...看，我的血正在激活巨兽核心，而你的力量，会让它彻底——”
巨兽的哀嚎突然穿透光茧。萧砚白转头，看见沈惊鸿的星轨箭正中核心，却在触及黑色齿轮时被吸收殆尽。苏玄烬的时空锚引发了局部时空崩塌，却让巨兽分裂出三只更小的触须，每只触须末端都长着与洛千瓷 identical的齿轮眼睛。
“他们在复制她的基因。”沈惊鸿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她挥刀砍断缠来的触须，刀刃上竟留下齿痕，“这些触须的咒印波动和千瓷的纳米齿轮频率一致，白哥，你必须带她离开，这里已经——”
光茧突然破裂。萧砚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脊柱窜上后脑，古神之力如同脱缰野马，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洛千瓷的身体正在变轻，她的咒印化作银色锁链，将两人的灵海强行绑定。他看见十七岁的自己在旧书店遇见她的场景，书架上的书突然全部变成管理局的实验报告，标题写着：“第749号容器与古神宿主的共振研究”
“原来我们的相遇...全是安排好的。”洛千瓷的眼泪混着血珠落下，在光茧上凝成冰晶，“车祸是陷阱，旧书店是观测点，就连你母亲的银匕首...都是为了让我们的灵海产生共鸣...”
萧砚白的指尖长出金色纹路，那是古神之力暴走的征兆。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当你遇到能与你灵海共振的女孩，立刻杀了她。”可此刻他的手却在颤抖，银匕首从指间滑落，掉进洛千瓷的血泊中，刀柄沙漏纹路正在吸收她的血，变成某种计时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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