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羽的墨丝再次袭来,却在触碰到小砚的瞬间消散。她震惊地看着少女指尖渗出的银色血液,那是比溯光香更纯粹的记忆具现:“你……你是烬墨王朝的活锚点?”
小砚哭着点头,她的手腕上浮现出与苏烬羽相同的墨色泪痣:“姐姐,我梦见过碎墨巷的毁灭,梦见你在火里唱歌……还有,梦见时砂姐姐的父母,他们说要等一个眼睛里有银河的女孩来接我们回家。”
时砂的左眼突然涌出热泪,那是始源之魂与烬墨王朝记忆共鸣的征兆。她看见井台中浮现出父母的全息影像,父亲的维度徽章正在修复,母亲的修补匠工具重新凝聚:“时砂,启动因果备份装置的方法,藏在你每次使用能力时掉落的白发里。每根白发,都是我们为你留下的熵核钥匙。”
戴奥尼索斯的翅膀终于完全透明,他的身体开始化作因果尘埃:“时砂,带着小砚去敦煌,诺克斯的熵核正在那里吸收拉刻西斯的锚点能量。苏烬羽,混沌墨卷的力量会让你看见烬墨王朝的真实结局——不是毁灭,而是在熵增中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苏烬羽突然跪倒,墨色广袖沾满碎墨巷的细沙:“原来,我一直在用毁灭来逃避失去。小砚,那些被我墨蚀的记忆,其实都藏在你的胶水瓶里对吗?你才是烬墨王朝最后的溯光墨笔……”
时砂扶起小砚,将她的手按在混沌墨卷上:“苏烬羽,熵增不是敌人,就像秩序不是答案。我父母用始源之魂保存了烬墨王朝的记忆,而你用混沌墨卷赋予了它们重生的可能。现在,我们需要带着这些记忆,去面对阿特洛波斯的因果织机。”
时空乱流再次袭来,这次带着赫菲斯托斯临终前传来的坐标:敦煌莫高窟的第42号锚点,阿特洛波斯的重生仪式正在因果织机前进行,108个锚点的能量正在注入他的晶体化躯体,而诺克斯的熵核,此刻正悬浮在织机上方,与始源之魂产生致命的共振。
“抓紧我,小砚,”时砂激活青铜沙漏,苏烬羽主动将墨丝缠上她的手腕,“我们要在阿特洛波斯成为新的熵核容器前,让混沌墨卷与因果织机共鸣。苏烬羽,用你的墨蚀能力,在织机的时间线上写下‘可能性’——就像你在碎墨巷做的那样。”
墨色的蝶群在乱流中展翅,时砂看见苏烬羽的发间重新长出烬时蝶,这次它们的翅膀是透明的,里面流动着小砚的银色血液。当他们跌出乱流,敦煌的鸣沙山正在崩塌,莫高窟的壁画上,阿特洛波斯的晶体化躯体已经与因果织机融合,他的左眼封印破裂,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正在被吸入熵核。
“时砂·弥赛亚,”阿特洛波斯的声音不再冰冷,带着初代局长的苍老与疲惫,“你终于来了。诺克斯的熵核需要始源之魂才能完全觉醒,而我的重生,需要混沌墨卷的无序能量。我们本就是宇宙的两极,注定要在这最后的时刻融合。”
时砂握紧小砚的手,苏烬羽的墨丝已经渗入因果织机的齿轮:“不,阿特洛波斯。你左眼的灵魂碎片告诉过我,初代局长创造熵核时,在里面藏了‘可能性代码’。诺克斯的熵增,我的始源之魂,还有苏烬羽的混沌墨卷,都是这段代码的解压器。”
阿特洛波斯的晶体躯体突然出现裂痕,时砂看见他体内的时间之河正在逆流,每一滴时间粒子都映出某个被抹除的文明。诺克斯的熵核此刻悬在织机中央,表面的暗金色纹路与混沌墨卷的墨色相互缠绕,形成一个巨大的沙漏图案。
“启动吧,时砂,”苏烬羽将混沌墨卷抛向熵核,“让所有被修剪的时间线,都在混沌与秩序的共振中获得重生。小砚,把你的眼泪滴在墨卷上——那是烬墨王朝最后的溯光香。”
小砚含泪点头,银色的泪珠落在墨卷封面,原本的黑色突然绽放出万点金光。时砂感到能量核心从未有过的充盈,她的白发第一次停止掉落,反而在银河漩涡中生长出星轨般的发丝。当她将银质匕首插入因果织机的核心,整个莫高窟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飞天们手持烬时蝶与齿轮,在时空乱流中跳起了平衡之舞。
诺克斯的身影突然在熵核中显形,他的皮肤不再是暗金色,而是烬墨王朝的月白色:“时砂,你父母在熵核里给我看了你的童年。原来,你第一次使用能力时掉落的白发,不是代价,是他们偷偷留给我的信。”他抬手,掌心躺着时砂三岁时的照片,背景是父母实验室的窗台,上面摆着苏烬羽的青玉发簪。
阿特洛波斯的晶体躯体轰然崩塌,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飞向时砂,与她的始源之魂融合。时砂感到无数记忆涌入脑海:父母在奇点中培育她的过程、诺克斯为保护她而故意成为熵之使徒、还有,阿特洛波斯每千年重生时,都会在零时之戒里保存她的一缕白发。
“现在,”时砂握住诺克斯的手,将他的掌心按在因果织机上,“我们不再是秩序与熵增的囚徒。混沌墨卷会保留所有被抹除的时间线,而因果织机将允许文明自主选择未来的走向。苏烬羽,用你的墨丝,在织机上绣出‘自由’二字——用烬墨王朝的瘦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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