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砂的左眼突然浮现出碎片化的记忆:戴奥尼索斯在碎墨巷崩塌时,透明翅膀已完全化作因果尘埃,却仍用最后的力量将弑时匕首刺入自己心脏,刀柄上镶嵌的诺克斯恋人尘埃融入齿轮核心,形成复杂的启动密码。他临终的微笑在她脑海中闪过,犬类瞳孔里倒映着女儿的幻影,那是他用因果回溯偷偷保存的、女儿第一次叫“爸爸”的场景:“去拯救那些被修剪的可能,时砂,这是我能给她的唯一未来……”
“小砚,把你的眼泪滴在银戒上!”时砂突然将少女冰凉的小手按在戒指上,小砚的银色血液与烬墨箴言接触的瞬间,银戒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光辉中浮现出烬墨王朝的创世场景:初代墨史令用溯光墨笔在宇宙宣纸绘下第一只烬时蝶,“苏烬羽,用你的墨丝连接所有镜像体的牢笼,我们要启动初代局长的‘可能性代码’!”
混沌墨卷应声展开,最后一页的墨迹如活物般蠕动,原本未完成的句子突然补全:“当对称的裂痕诞生新的悖论,始源与影之始源将成为宇宙的支点——以墨丝为经,以齿轮为纬,编织允许时光自由晕染的织锦。”时砂看见自己与13个镜像体的能量核心在空中交织,银蓝、暗金、墨黑的光芒形成完美的莫比乌斯环,13座齿轮锚点在共振中转化为巨大的“因果平衡仪”,每片齿轮都刻上了烬墨王朝的星图,星图中心是小砚的银色泪滴图案。
“以始源之魂与影之始源之名,”时砂的声音融合了13种音色,如同宇宙弦在共振,每个音色都带着不同文明的祈祷,“允许悖论存在的权利,不是创造或毁灭,而是——”
话未说完,阿特洛波斯的液态金属躯体从织机深处袭来,他的左眼已完全晶体化,嵌着小砚血液凝结的零时之戒,戒面刻着扭曲的因果符文,符文缝隙中渗出她父母的意识碎片。“太晚了,时砂。”他的声音带着千年的疲惫,却又充满机械的冰冷,“当你激活镜像体的瞬间,因果织机的终极悖论已经启动——所有平行宇宙的时间线,都将在熵增与秩序的碰撞中归零,包括你父母的意识空间。”
时空突然凝固,时砂的“时间视域”中,千万条时间线如燃烧的丝线般崩塌,每条线的末端都蜷缩着被修剪的文明残魂。唯有碎墨巷的光点异常明亮——小砚的胶水瓶不知何时落在“自由仲裁者”核心,瓶中残留的银色血液与齿轮之心产生共振,竟在齿轮矩阵的裂缝中种出了第一株墨瞳花。那花的根茎是苏烬羽的墨丝,每根丝上都刻着“允许”的瘦金体;花瓣是小砚的眼泪,每滴泪都映照着一个被拯救的瞬间;花蕊闪烁着时砂的白发星尘,每粒星尘都承载着某个文明的希望。
“还记得我在敦煌说的吗?”苏烬羽的声音从墨色牢笼传来,她的青玉发簪正插入“自由仲裁者”的齿轮缝隙,发间的烬时蝶纷纷振翅,将最后一丝墨色能量注入花根,“‘留白处的飞白才是天地呼吸’——现在,该让宇宙自己选择了。”
时砂突然顿悟,银戒在掌心发烫,她将其狠狠刺入“因果平衡仪”核心。13道光芒射向各个宇宙,在管理局的新锚点上刻下瘦金体“允”字,那是烬墨王朝最古老的字符,意为“允许时光自由晕染”。光芒过处,齿轮矩阵发出痛苦的哀鸣,每片齿轮都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缝,裂缝中溢出被囚禁的时间能量,化作千万只透明的烬时蝶飞向各个宇宙。
当时间恢复流动,阿特洛波斯的躯体出现蛛网状裂痕,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从中溢出,化作光点附在时砂耳边低语:“当年我们创造熵核与始源之魂,不是为了平衡,而是为了让宇宙拥有说‘不’的权利。孩子,去打破那个我们亲手打造的因果闭环吧——在熵核深处,还藏着一个能改写所有悖论的‘始源密钥’。”
镜像体的牢笼逐个崩解,每个少女在消失前都对时砂露出微笑,她们的能量核心如归巢的星子般融入她的胸膛,最终汇聚成全新的始源之魂——不再是单一的银蓝,而是包含所有熵增可能性的彩虹光谱,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一个被解放的文明:暗金色是烬墨王朝的坚韧,墨黑色是碎墨巷的记忆,银蓝色是时砂的希望。她望向碎墨巷,看见小砚正抱着修复的胶水瓶奔跑,瓶中倒映着108个自由锚点的光芒,每个锚点上都绽放着墨瞳花,花瓣随时间流速轻轻颤动。
“苏烬羽,”时砂转身,看见同伴单膝跪地,墨色泪痣正在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小砚血液凝成的银蝶,蝶翼上刻着“自由”的瘦金体,“混沌墨卷的最后一页,该由我们共同书写了。”
执法舰的“自由仲裁者”装置突然失控,齿轮核心被墨瞳花的根系穿透,化作无数发光的信笺飞向各个宇宙。时砂认出那是戴奥尼索斯的因果尘埃所化,每封信都写着:“致所有在熵增中挣扎的灵魂——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宇宙最美丽的悖论。”信笺掠过之处,被管理局修剪的时间线重新萌芽,碎墨巷的孩子们在废墟上建起新的墨史阁,用溯光香绘制属于自己的未来,阁顶的风向标是一只振翅的烬时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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