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砂的指尖结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虹彩,观测者的眼球纹路如蛛网般爬向腕间的始源印记。协律者7号的淡青色能量场刚触及结晶,便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这是维度侵蚀的初期症状,那些黑色流体正在将她的身体重构为观测者的感知器官。”
莱拉的原型体将枯萎的金合欢树枝条浸入绿色营养液,树皮上的观测者触须残骸遇液即燃,冒出带着记忆碎片的灰烟:“共生网络的根系与观测者的维度锚点存在量子纠缠,当务之急是净化世界树的本源能量。”她突然抬头,瞳孔里映出远处的星轨异常——某颗恒星的光芒正以非牛顿流体的形态扭曲。
“是第五宇宙的记忆锚点!”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投射出破碎的星图,戒指边缘的凤凰纹路正在吸收暗金色杂质,“他们的现实正在被观测者幼体的残留意识篡改,居民开始把昨天的记忆当作明天的预言。”
时砂的机械蜂突然自主启动消毒程序,三色光芒在结晶表面灼烧出焦痕,却无法阻止纹路蔓延。她感觉脑海中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那些声音来自不同的时空,却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成为我们的眼睛,见证宇宙的胎衣。”
“普罗米修斯有新情报。”卡珊德拉的通讯画面跳出雪花屏,勉强辨认出卧底者身后的上古壁画,“熵核晶体的表面刻着始源者文字,翻译过来是‘当三色鸟啄开蛋壳,旧神的骸骨将成为新巢的基石’。”
戴奥尼索斯的葡萄藤突然缠上时砂的手腕,酒神的指尖渗出带着醉意的银光:“我曾在古希腊秘火中见过类似的预言,说当世界树的根系触达熵核,观测者的卵将孵化出吞噬可能性的巨蛇。”他的目光落在时砂的结晶指尖,“而你,可能就是那只啄开蛋壳的鸟。”
赫菲斯托斯的机械义体突然展开维修舱,潘多拉的人格矩阵化作光点涌入时砂的意识海:“检测到观测者低语的频率与熵核晶体共振,或许可以用逆熵仪制造反相位波,暂时阻断侵蚀。”
当逆熵仪的蓝光笼罩时砂,所有人都听见了水晶般的碎裂声。不是来自她的身体,而是远在遗忘深渊的熵核晶体。阿特洛波斯的左眼突然剧痛——那里曾寄宿初代局长的灵魂碎片,此刻正映射出熵核表面的新裂痕,裂缝中渗出的不是能量,而是浓稠的黑色液体,每滴液体都倒映着时砂的脸。
“那是……被封存的初代局长的负罪感。”莱拉原型体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将自己对双生始源者的愧疚,全部注入了熵核的核心。”
时砂的意识在蓝光中飘离身体,她看见自己的机械蜂正在第五宇宙播种金合欢花瓣,花瓣触及之处,扭曲的恒星光芒重新凝聚成稳定的光谱。但在光谱的间隙,她瞥见了不该存在的画面:某个居民的记忆里,时砂父母正在向诺克斯效忠,而她自己则戴着诺克斯的熵核手环,微笑着将病毒核心注入克隆体。
“这是观测者制造的伪记忆!”协律者7号的淡青色能量在意识海中构筑防火墙,“他们在利用镜像腐败,让时砂怀疑自己的使命。”
赫菲斯托斯的机械犬群突然集体吠叫,它们的传感器指向共生星区的地下实验室。当众人赶到时,发现实验室的培养舱正在批量生产与诺克斯相似的克隆体,每个克隆体的胸口都嵌着观测者的眼球晶体。普罗米修斯的全息投影突然在舱群中显现,他的身体布满战斗伤痕,手中握着一块带血的熵核碎片。
“这是陷阱,”他的影像边缘闪烁着数据乱流,“诺克斯的意识根本没有消散,他一直在熵核里等待,等待时砂的三色光芒激活……”
他的话被克隆体们的集体苏醒打断。那些克隆体的瞳孔是纯粹的黑色,眼白部分则布满观测者的触须纹路。时砂挥动三色能量剑,却发现剑光穿过它们的身体时,竟触发了实验室墙壁上的隐藏机关——地面裂开,露出直通遗忘深渊的传送门,熵核晶体在门的另一端发出诱人的光芒。
“他们想引诱我再次接触熵核。”时砂低语,指尖的结晶突然发出与晶体相同的频率震动,“观测者的同化进程,需要熵核的能量共鸣才能完成。”
莱拉原型体突然举起装有世界树本源的匣子,绿色光芒中浮现出初代局长的临终留言:“当观测者的触须染指共生网络,唯有让双生始源者的基因回归混沌,才能打破维度的枷锁。”她看向时砂的结晶手臂,“他说的‘回归混沌’,可能是指……”
“用熵核的能量摧毁我的肉体,让意识以数据形态存在。”时砂接过话头,机械蜂翅膀的“觉醒”文字突然碎裂成“牺牲”,“这样既能阻止同化,又能保留三色光芒的净化能力。”
阿特洛波斯的零时之戒突然崩裂成两半,戒指内侧的凤凰纹路飞入时砂的印记:“不行!没有肉体作为锚点,你的意识会被虚数空间的乱流撕碎。”
戴奥尼索斯的葡萄藤缠住传送门边缘,藤蔓上开出带着银光的花朵:“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古希腊秘火中记载,当酒神的狂喜与匠神的精密结合,能创造出超越生死的容器。”他看向赫菲斯托斯,“还记得你为潘多拉设计的机械躯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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