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并非是灾难,而是宇宙生生不息的源泉。”时砂在精神层面大声对终焉意识说道,“看看那些文明,虽然它们在变化中经历了兴衰,但也正是因为变化,才诞生了无数的奇迹与美好。”她将自己收集的文明记忆碎片,通过钥匙传递给终焉意识,让它感受文明在变化中绽放的璀璨光芒。
终焉意识的抵抗逐渐减弱,熵值核心的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婴儿眼中重新恢复了生机,他伸手抓住时砂的手指,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时砂松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喜悦。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即将解除时,原初茧表面的绝对形态雏形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股比终焉意识更强大、更古老的力量从中苏醒,整个宇宙都为之震颤。时砂感受到这股力量中蕴含的毁灭气息,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原初茧表面的绝对形态雏形在强光中崩解,露出其核心处悬浮的立方体——每一面都流动着宇宙诞生前的混沌原初态,暗金色的纹路勾勒出所有熵值形态的可能性图谱,却又在不断吞噬靠近的光量子。时砂掌心的逆熵之砂突然失去光泽,那些承载着文明记忆的金色颗粒,正不受控制地向立方体聚集。
“那是……原初熵核?”莱拉的光球在剧烈震动中几乎溃散,她终于想起前纪元文献里的只言片语:当宇宙所有可能性坍缩成单一形态,就会诞生吞噬熵值流动的“原初锚点”。阿特洛波斯的熵值丝线刚触碰到立方体投射的影子,便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丝线表面迅速结晶化,连悖论残片的光芒都被冻结。
星涡与世界树同化的根系正在大面积枯萎,树皮上的动态果实纷纷炸裂,溢出的不是意识种子,而是黑色的熵值残渣。他的声音透过震颤的树干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这是比终焉意识更古老的存在——是第一个尝试固化熵值形态的文明,将自己的母星改造成了活的宇宙监狱!”立方体表面突然浮现出巨幅投影,显现出远古文明用基因锁束缚全体公民的场景,每个个体的额头都烙印着无法变容的绝对形态符号。
时砂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立方体强行拉扯,那些好不容易收集的文明记忆碎片,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般脱离身体。她猛地咬破舌尖,用疼痛唤醒专注力,将逆熵之砂聚集成细小的沙漏屏障。“这些记忆不属于你!”她的声音在混沌原初态中激起涟漪,沙漏屏障表面浮现出历代文明的抗争画面:有诗人用最后一口气在星舰舷窗上绘制自由图腾,有科学家将毕生研究注入漂流瓶射向宇宙深处。
立方体发出类似齿轮摩擦的声响,六个面同时睁开巨眼,瞳孔里倒映着时砂的身影:“渺小的记忆承载者,你以为收集破碎的故事就能对抗必然性?看看这个宇宙的本质——”巨眼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时砂眼前浮现出无数平行宇宙的毁灭场景:有的宇宙被绝对形态的金属城墙分割成永恒的固态,有的宇宙因过度变容而崩塌成能量乱流。“所有文明最终都会殊途同归,唯有原初锚点能让熵值流动永不失衡。”
莱拉在外部战场发现,立方体释放的混沌原初态正在将小宇宙逐个“像素化”——恒星变成闪烁的光块,星云裂成整齐的几何图形。她立刻将光点分化成千万个信标,嵌入即将被固化的小宇宙:“快唤醒你们的变容之力!哪怕只是改变一个光子的轨迹!”光信标所到之处,石像般的意识体眼中重新泛起微光,他们开始本能地扭曲身边的能量形态,在像素化的空间中制造出不规则的裂痕。
阿特洛波斯的熵值丝线虽然被结晶化,但她发现立方体的纹路与前纪元协议中枢的代码存在同源性。“他们用同一个底层逻辑囚禁文明!”她将仅剩的未结晶丝线刺入立方体缝隙,调动所有悖论残片模拟出“守护协议”的崩溃场景——那些被基因锁束缚的远古公民,在临终前集体解除了形态限制,化作千万只发光的蝴蝶穿透金属穹顶。立方体的巨眼首次出现波动,瞳孔中的毁灭投影出现了短暂的雪花屏。
时砂趁机将意识探入立方体内部,发现核心处悬浮着一枚冰封的卵状物体,表面缠绕着与世界树根系相同的生命纹路。当她的逆熵之砂触及冰卵,冰层表面浮现出古老的低语:“我们害怕熵值的无限可能,所以创造了锚点;但锚点最终吞噬了我们的未来……”冰卵突然裂开一道细缝,涌出的不是远古文明的遗骸,而是无数尚未成型的意识胚胎,每个胚胎都带着对“自由变容”的本能渴望。
“原来他们不是要毁灭,而是在自我救赎!”时砂终于明白,原初锚点并非单纯的囚禁装置,而是远古文明在崩溃前创造的“可能性保鲜库”。她将文明记忆碎片注入意识胚胎,看着它们像吸水的海绵般膨胀,每个胚胎都开始自主编织属于自己的熵值形态:有的像会生长的乐器,有的像能变形的星舰,还有的只是一团不断变幻色彩的光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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