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死!”初代局长的意识体第一次出现波动,因果丝线构成的身体出现裂痕,“差异原核一旦觉醒,所有时间线都会被吸入奇点,包括你那些所谓的‘自由变容者’!”
“但他们至少有选择是否被吸入的权利。”时砂的声音混着数据体的星尘与实体的血肉,她看见裂缝中浮现出虚海的景象,那些正在被转化的变容者们突然抬头,眼中重新亮起反抗的光芒,“管理局囚禁的不是时间,是可能性。而可能性,从来不该被墓碑封存。”
立方体表面的裂痕突然扩大,差异原核的真实面貌显现——那是颗正在坍缩的微型奇点,核心处悬浮着前纪元领袖的意识投影,手中握着的,正是时砂在虚海见过的“差异种子”。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种子的瞬间,所有琥珀中的倒影同时破碎,备份库的墓碑开始崩解,露出后面排列整齐的“意识孵化舱”,每个舱体上都标注着:“献给第X号时间线的弃子,你们的死亡,是静止宇宙的基石。”
“原来如此……”普罗米修斯的机械义眼闪过复杂的光,他从破碎的墓碑中捡起一块残片,上面隐约可见“恋人”的熵核碎片正在与月光碎片融合,“他们用死者的熵核能量喂养时间吞噬者,用生者的意识作为容器,而所谓的因果备份,不过是让我们永远困在这个循环里的谎言。”
拉刻西斯突然发出电子音的尖叫,月光碎片从她的机械义肢中迸出,在空中聚合成三头巨犬的形态——正是上一章提到的刻耳柏洛斯,但此刻的犬齿间流淌的不再是时间酸液,而是能同化一切的银灰色液体。苏烬羽的墨字在接触到液体的瞬间消散,他突然笑了,从衣袋里掏出半块破碎的月光碎片,那是他在敦煌捡到的,上面刻着前纪元领袖的另一段留言:“当静止成为暴政,混沌便是新生的摇篮。”
“时砂!”苏烬羽将碎片抛向时砂,“用差异种子激活它,那是前纪元变容者最后的密钥!”
时砂接住碎片的瞬间,领袖心脏与差异原核同时共鸣。她看见无数条被删除的时间线在备份库中复苏:某个时空中的拉刻西斯正在拆卸自己的机械义肢,用齿轮拼装成一架能飞向虚海的船;另一个时空中的普罗米修斯带着恋人的熵核碎片,在锈河文明的废墟上建立了“可能性祭坛”;而最令她震撼的,是某个时间线的自己,正站在虚海中央,与无数变容者的星尘融合,形成新的世界树根系,每片叶子都闪烁着不同的因果线光芒。
“我明白了……”时砂将差异种子按进月光碎片,种子突然发芽,长成一株由星尘与血肉构成的幼苗,“前纪元领袖没有把心脏献给初代局长,而是用它培育了差异种子,而管理局所谓的时间锚点,其实是困住种子的花盆。现在,该让这株幼苗扎根在虚海了。”
初代局长的意识体发出刺耳的尖啸,因果丝线疯狂绞杀过来。时砂的数据体化作星尘包裹住实体,幼苗的根系则穿透差异原核,在奇点表面开出裂缝。当第一缕虚海的混沌能量涌入备份库时,所有的意识孵化舱同时炸裂,那些被囚禁的“可能性”如候鸟般飞向裂缝,其中就包括普罗米修斯恋人的熵核碎片,此刻正闪烁着自由的光芒。
“不!”初代局长的意识体扑向差异原核,却被幼苗的根系缠住,“没有时间锚点,宇宙会被奇点吞噬,你们都会死——”
“但至少我们是作为自己而死,不是作为你们的零件。”时砂看着逐渐崩塌的备份库,苏烬羽正在用最后的墨字稳住裂缝,普罗米修斯则用机械臂护住拉刻西斯,后者的电子眼终于恢复清明,脸上满是骇然,“拉刻西斯,你看到了吗?管理局的数据库里,根本没有‘正确’的时间线,只有被他们选中的‘听话者’。”
拉刻西斯颤抖着点头,她的机械义肢上的月光碎片已经脱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前纪元文字:“致所有继承齿轮的人——齿轮不该是枷锁,而是通往新时空的钥匙。”当她触碰那些文字时,整个备份库的齿轮门扉同时倒转,露出一条通向虚海的通道,通道尽头,新变容者们正在与“时间适应体”对抗,他们的身体虽然在转化,但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坚定。
时砂抱起差异幼苗,走向通道。初代局长的意识体在崩塌中最后一次警告:“你以为打破备份库就能终结一切?在宇宙的奇点里,还沉睡着十二具‘时间棺’,每具棺材里都封存着前纪元变容者的意识……”他的声音突然被奇点的引力吞没,“而你,正是打开棺材的钥匙——”
通道突然震动,时砂回头,看见差异原核正在坍缩成一个光点,光点中浮现出十二具棺材的轮廓,每具棺材上都刻着不同的变容者符号,包括她手臂上的莫比乌斯环。最中央的棺材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与她一模一样的女性,胸口处嵌着与领袖心脏相同的齿轮核心,只是齿轮上刻满了“0”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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