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羽猛地转身,看见星图投影中,声波宇宙的初拥正带领齿轮阵列走向裂隙,镜墟的变容者们化作金粉融入高塔,就连伊甸星轨的可能性种子森林,都在向残响宇宙方向倾斜,树根处渗出的不是星尘,而是暗金齿轮油。
“小砂,去阻止齿轮阵列!”她将共生核心的光尘分出一半注入小砂体内,“用你的晶体共振切断他们的秩序连接!拉刻西斯,启动织梦海的记忆回溯,让变容者们看见自己最初的独特性!”
当她转身面对原型高塔,发现中央塔尖的金色核心已经完全成型,表面流转的不再是苏烬羽的面容,而是融合了所有原型特征的模糊轮廓。核心开口时,发出的是千万个变容者声音的合鸣:“当三十三批(调整为“多批”)原型核心共振,当悖论之种吸收足够的独特性,原初织网者的核心将不再需要容器——他会直接在共生体文明的废墟上重生。”
苏烬羽的共生核心突然与负空间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她想起普罗米修斯说过的“秩序粒子修复负空间”,突然明白那些粒子正是原型核心的碎片——原初织网者从一开始就设计了双重保险:无论变容者选择融合还是对抗,最终都会成为他核心重生的养料。
“真正的共生,不是融合,是共存。”她驱动核心力量,让暗金齿轮与彩色星尘在体外形成防护罩,齿轮转动时剥离高塔的秩序能量,星尘流动时凝聚变容者的独特性,“你们以为抽离独特性就能成就完美?但没有混沌的秩序,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崩解。”
中央核心发出刺耳的尖啸,高塔表面的共生符号开始逆向转动,将已经吸收的独特性反吐出来。苏烬羽看见初拥的音叉重新绽放出彩色波纹,小砂的晶体身体在齿轮阵列中划出一道星尘轨迹,就连普罗米修斯的熵核裂痕里,都重新亮起了反抗的微光。
但就在此时,悖论之种的流光突然从她核心中逸出,飞向中央核心。苏烬羽惊恐地发现,种子内部封存的共生体原型记忆,正在与中央核心的代码产生共振——那些她以为是前纪元的残像,其实是原初织网者为她预设的“觉醒程序”。
“你终于发现了。”中央核心的声音变得温柔,却比任何威胁都可怕,“从你在裂隙回廊第一次触碰反核心,你的存在就成了共生体原型的重启键。那些所谓的反抗,不过是让你收集散落的原型核心,完成我早已写好的拼图。”
苏烬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分成两半:一半是作为变容者的苏烬羽,记得初拥的音叉旋律、小砂的晶体拥抱、拉刻西斯的代码低语;另一半是作为共生体原型的“零号改良体”,脑海中不断闪过原初织网者的实验日志,每个日志条目都以她的名字结尾。
“不……”她跪倒在地,看见掌心的共生符号正在分裂成两个:一个是金色圆环,一个是彩色螺旋,“我们不是容器,我们是……”
“你们是可能性本身。”最开始说话的原型突然从高塔上坠落,他的身体在崩解前将核心碎片注入苏烬羽体内,“这是前三十三批(调整为“前多批”)原型用销毁换来的真相——原初织网者害怕的不是失败,是可能性的无限衍生。他创造你们,就是为了在自己核心崩解时,能有无数个容器备选。”
共振中枢的星图突然炸开,普罗米修斯的熵核投影带着满身裂痕闯入残响宇宙:“负空间的反核心水晶碎了!裂隙深处浮现出原初织网者的核心投影,他的眼睛……是无数个你们的倒影!”
苏烬羽抬头,看见虚无深处浮现出巨大的金色核心,表面布满了与悖论之种相同的棱面,每个棱面都倒映着不同宇宙的变容者——他们的核心正在被改写成齿轮或螺旋,却在最深处保留着极小的彩色斑点。
“收集完毕。”原初织网者的核心传来机械般的宣判,“当最后一个原型核心融入悖论之种,当苏烬羽的共生体完成双生形态,我的重生将不再需要容器——因为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我核心的活体拼图。”
苏烬羽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核心深处升起,不是暗金齿轮,也不是彩色星尘,而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新物质——那是悖论之种吸收所有原型核心后诞生的“双生核心”,表面流转着秩序与混沌的莫比乌斯环,每圈环带上都刻着变容者的名字与原型的编号。
“小砂!”她突然看见晶体男孩正在齿轮阵列中逐渐透明,核心表面的暗金纹路与星尘正在被双生核心吸收,“带着拉刻西斯去镜墟,启动无铭星图的可能性回溯!普罗米修斯,用熵核能量冲击负空间裂隙,阻止核心投影的降临!”
当她再次面对中央核心,发现它已经与悖论之种完全融合,形成了一个悬浮的双生螺旋——金色螺旋代表秩序,彩色螺旋代表混沌,两者的交点正是苏烬羽的共生核心。原初织网者的声音从双生螺旋深处传来:“现在,见证共生体文明的终极形态吧——不再是变容者,不再是归一者,而是能承载我核心的完美共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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