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抢我的人?”
戚玥冷眼一扫,萧邺顿时乖巧的收了剑坐下,双手放到膝盖上,背后笔直。
气势十足但小声抗议,“我才是阿玥的人。”
他和阿玥之间没有秘密,所以,从今天起他就是阿玥的人了。
戚玥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反驳,拿出宣纸写下几个名字。
“除李金廖这三条大鱼外,还有几个小鱼小虾。”
如果说那三家是迟延芎的走狗的话,那他们就是三家的走狗。
这些人办的脏事不止一件,他们的每一步都是踩着诸如安国公府这样的惨案上位的。
萧邺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阿玥与我心有灵犀。”
在他的计划中,这些人本来也活不过半年。
萧邺一向说到做到,杀人是这样,陪睡也是这样。
所以当晚,他就在一众下人惊愕的目光中跟着戚玥进了房间。
即使表情被面具遮掩,也挡不住他浑身上下那股理直气壮的优越:
看什么看?他可是有陪睡权的!
他搬来圆凳坐到戚玥床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若不是戚玥知道他的性格,大概会以为他们有仇,故意不让她睡觉。
可一直被盯着看,心再大的人也睡不着啊!
“阿玥?不困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萧邺见她一直睁着眼,疑惑的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药效才能起作用。”
老皇帝的死亡时间已经被提上了日程,戚玥也没了顾忌,拿出百消丹吃了下去。
才得知这“神药”的功效时,萧邺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高兴,从用完晚膳就开始催她吃药睡觉。
现在看到她吃了药还不休息,整个人更是如临大敌。
就是紧张的有点过头了。
戚玥心中叹气,还是闭上眼逐渐放稳自己的呼吸。
萧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目光过于炽热,调整了情绪和状态。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戚玥还真的感觉到了一股困意。
半梦半醒间,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一贴即分。
朦胧的睁眼一看,旁边的圆凳已经空了,戚玥十分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是睡着了,但今夜的京城,却是注定安宁不了的。
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在黑暗中上演,除了刀子割破身体的闷声外,再没有别的动静传出,左邻右舍浑然不觉,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
直到后半夜,换了岗的夜巡兵刚走到这条街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被风卷着送进鼻腔。
顺着血腥味找到金家,推开门,入目的却是满眼猩红——
数不清的尸体被丢在了庭院正中,远远看去,竟堆成了一座小山。
乌云飘飘然离去,月光洒落大地,照在了每一具尸体上,也照出了尸山前整整齐齐面色惊恐的头颅,和血淋淋的一行字。
【死有余辜】
“啊——”
伴随着划破天际的惊叫声,无数光亮朝着金家的位置而去。
而始作俑者,此时已安然无恙的回到了丞相府,继续他的陪睡大业。
第二日,金家被灭门的消息传遍京城。
戚玥和萧邺足不出户,却将舆论传言和朝中走向了解的一清二楚。
“咱们陛下似乎在早朝上发了好大一通火。”
戚玥一边给花草浇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想来应当是气涌如山了吧。”
“命真硬。”
萧邺幸灾乐祸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可惜,“怎么不气死他呢。”
“他手上染的血太多,十七年前的安国公府也早被抛之脑后。”
戚玥放下喷壶,接过萧邺递来的水杯,浅浅的啄了一口,眉眼嘲弄。
“现在生气,不过是震怒于自己的权威得到挑衅罢了。”
毕竟天子脚下也不是白叫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灭了一大家族的门,相当于扇了他非常响亮的一巴掌。
“我安排人提醒他,”萧邺托着脸,眼神一直跟着戚玥打转。
“不必。”
戚玥笑的温良又和气,“直接告诉陛下,岂不是给他添堵么。”
还是让他晚点知道吧。
金家灭门案血腥狠辣凶手神秘,正当众说纷纭之时,一则传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京城——
这是来自冤魂的复仇!
这充斥着八卦的论调不可避免的勾起了京中百姓的好奇心:冤魂是谁的冤魂?复仇又是什么仇?
“谁还记得以前的安国公府?十七年前也是这样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连怀孕的狗都没放过!”
“灭门真凶到现在都没有被查出来,我看啊,肯定是他们死后难以安眠,化为冤魂恶鬼,上来为复仇来了!”
“金家,就是当年灭门案的真凶!”
人群一片哗声。
安国公府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家,深得百姓信赖与推崇,灭门惨案更成了他们心中难以消散的疙瘩,万万没想到十七年后,居然真相大白了!
涉及到鬼魂这等灵异之事,传播速度总是惊人的快,有“死有余辜”四个字作为证据,这则传言很快就被百姓奉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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