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寒骑着初雪,在茫茫雪野中一路疾驰,向着冷府的方向心急如焚地赶去。呼啸的寒风如利刃般割过她的脸颊,却丝毫未能削减她心中那股急切。此刻的她,满心都在思索着回到冷府后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以及如何巧妙地处理与幽煞堂之间愈发复杂的纠葛。
就在她思绪纷飞之际,猛地感觉周遭的氛围有些异样,像是少了些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她下意识地放缓了马速,眉头紧蹙,仔细回想着。片刻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失声惊呼:“糟了!”
原来,她竟将凝心、凝月两个丫鬟还在小塔空间里昏睡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自责与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如此糊涂!”
冷若寒不敢有丝毫耽搁,目光迅速在四周扫视一圈,见四下无人,眼睛一转,心念一动,便闪身进入了小塔空间。在空间内,她脚步匆匆,径直来到事先存放物品的角落,一番翻找后,寻出一辆小巧却极为精致的马车。
这辆马车车身用质地坚硬的乌木打造,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虽历经岁月却依旧散发着古朴的光泽。她费力地将马车拖出,而后转身走向初雪。
初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此刻的焦急,温顺地低头,任由冷若寒从空间中取出嵌着铜铃的皮质笼头。冷若寒动作娴熟地将笼头套在初雪脖颈,铜铃发出清脆的 “叮当” 声,惊起远处树梢几只觅食的寒鸦。
她又俯身整理缰绳,指尖抚过初雪鬃毛间凝结的冰碴,轻声安抚:“辛苦你了,待会儿把车驾稳些。” 初雪低嘶一声,前蹄在雪地上刨出两道深痕,似是回应主人的嘱托。
冷若寒再次进入空间,俯身将凝心、凝月分别抱起,她们的身体轻得仿佛没有重量,沉睡的面容苍白如纸,让冷若寒心中一阵揪痛。她身形一闪,抱着两人出了小塔空间。
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初雪正安静地候在马车旁,铜铃随着它偶尔的甩头发出细碎声响。冷若寒小心翼翼地将两人安置在铺着厚绒毯的车厢里,又仔细为她们掖好貂皮披风,确保不会被寒风吹到。
冷若寒轻声道:“初雪,识途归府,莫要停歇。”说罢,轻拍初雪的脖颈。初雪似通人言,稳稳拉起马车,朝着冷府的方向奔去。
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马车在初雪的拉动下平稳疾驰。只见它时而灵巧避开凸起的雪丘,时而精准踏过较浅的积雪路段,缰绳在无人掌控的情况下,竟随着步伐节奏自然抖动。车轮碾过积雪,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
约莫半柱香时间后,凝心的睫毛率先颤动起来,她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望着车外不断后退的雪景:“小姐…… 这是何处?” 凝月也跟着醒来,揉着脑袋坐起身,摸到身旁冰冷的车厢壁,惊得差点跳起来:“我们怎么在马车上?刚刚不是还在……”
冷若寒解释道:“先别问这么多,此地离冷府还有段距离,先服下解药,恢复些气力。”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玉瓶,倒出两颗泛着微光的药丸递给两人。
凝心努力回想着失去意识前的点滴,脑海中隐隐浮现出客栈里弥漫的紧张气息,以及小姐那严肃又焦急的面容。她心思细腻,瞬间明白了冷若寒的良苦用心,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小姐,是不是当时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所以您才不得已弄晕我们?您是怕我们跟着涉险,对不对?”
冷若寒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向来心思通透,当时情况危急,容不得半点迟疑,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们安全。”
凝月眨了眨眼睛,脑袋还有些迷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手摸向腰间。当指尖触到灵犀短刃熟悉的红色火焰纹路刀柄时,她顿时眼睛一亮,利落地抽出短刃,刀身划过空气发出清越的鸣响:“还好我的宝贝还在!爹传给我的灵犀刃可不能丢!”
说着用食指轻轻抚过微微弯曲的刀刃,这把经小姐指导打磨过的短刃,此刻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她又迅速掀起裙摆,摸到小腿外侧月影双匕依然牢牢绑着,镶嵌的蓝色宝石在阴影里幽幽闪烁。凝月得意地晃了晃匕首,转头看向冷若寒:“小姐!武器都在!有它们在,来多少敌人我都不怕!”
说着在空中虚劈两招,双匕与短刃配合划出的寒光,仿佛已经要将想象中的敌人撕碎。
冷若寒看着她这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先别急,敌人的情况我们还不清楚,不可贸然行动。”
可凝月哪里按捺得住,握着灵犀短刃绕着冷若寒转了两圈,刀刃反射的光芒映得她眼神愈发锐利:“小姐,你没受伤吧?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害咱们,我就用这灵犀刃和月影匕,把他们的老巢都给捅穿!”
“就你这急性子,可得收收。” 冷若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理了理凝月有些凌乱的发丝,“当务之急,是先回冷府,路上说不定还有危险,待会儿你和凝心务必紧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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