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留步!” 冷若寒突然出声,她快步追至祠堂门槛,月光为她单薄的身影镀上银边。只见她转身面向祠堂内肃立的护卫,指尖划过悬挂在梁柱间的锦旗,那里绣着今日战死之人的名字。
“您看这些铁骨铮铮的儿郎 ——” 她猛地握紧腰间剑柄,剑身轻鸣如龙吟,“只要我冷若寒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们手中的刀剑还能挥舞,冷府的荣耀便不会蒙尘!”
老管家抹着眼泪上前扶住大长老颤抖的手臂,年轻护卫们齐刷刷单膝跪地,铁制护膝砸在青砖上发出铿锵声响。冷若寒望着大长老鬓角新添的白发,语气忽而转柔:“您和诸位长辈只管安心颐养天年,往后冷府的风雨,就由我们来扛!”
大长老望着眼前坚毅的少女,喉头滚动却终是无言。他缓缓抬手,朝着祠堂方向虚按三下,这是冷家先祖传下的抚剑礼。暮色中,一众族老的身影渐渐融入暗影,却有簇新的希望在祠堂门前拔节生长。
冷若寒立在祠堂中央,素白的衣袂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她抬手轻挥,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全体静默一炷香,送英灵安息!” 顷刻间,祠堂内外鸦雀无声,唯有香案上青烟袅袅升腾。
管家颤巍巍捧起沉香,冷若寒率先拈起三炷,火光映得她眼睫微颤。香烟缭绕间,她躬身将香插入鼎炉,其余人等依次上前,有人红着眼眶将香攥得发颤,有人默默垂泪却脊背挺直。
当最后一炷香燃起,冷若寒转身面向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疲惫却坚定的面孔:“在冷府,受伤的兄弟有金山银山养着,战死的英魂受万家香火供奉,你们的妻儿,永远是冷府最亲的人!”
她的话音落下,祠堂外忽起一阵长风,卷着残雪扑进门槛,却在众人炽热的目光里化作暖意。年轻护卫握紧腰间刀柄,老仆妇悄悄抹了把眼泪,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守护的不只是一座府邸,更是一个生死与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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