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彪掏出钥匙开门,一进去,就完全不同了。
房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客厅里只有沙发和桌椅,地面瓷砖脏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擦过,房间里虽然不至于说堆满了垃圾,但角角落落都是蜘蛛网,肯定是长时间没有清理过。
一股油啶子(汗臭)在房间里弥漫,即便是刘臻都有些不适应,在山上嗅惯了芬芳清氧,一下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冈彪将渔具摆放在客厅角落的一角,将鱼笼挂在墙上,然后自顾自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阳光洒落,这一坐,能看到不少灰尘在光下弥漫,刘臻没有入座,而是站在门口看着他。
“自己找个座位坐吧。”
冈彪随口说道,刘臻这才走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
“是康有为喊你们来的吗?”
冈彪看着二人问道。
刘臻微微摇了摇头,冈彪表情没变,但从沙发的角落摸出来了一把黝黑的手枪。
见到这把手枪,刘臻双眼微眯,警惕了起来。
“那——是臻金银行派你们来的吗?”
冈彪冷冷地问道,攥着枪,对准刘臻,枪口上甚至还有一个自制的消音器,估计是那种只能开一枪就报废的那种,但一枪对于冈彪而言也足够了。
“都不是,贫僧说了,是师尊派我来,了结一段施主的因果的。”
刘臻笑着说道,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这让冈彪有些惊讶。
正常人看见手枪对准自己,都会害怕,刘臻不仅不害怕,语气都没有变化,不骄不躁,这肯定不是一般人。
“你们师尊是谁?”
冈彪继续问道。
“求缘山,济公庙宇,扶余高僧。”
刘臻缓缓说道,求缘山不远,冈彪也知道那里有一个济公庙,但从来没听说过那里有僧人。
“求缘山上的济公庙是没有香火的废庙,我在这住了将近二十年,我怎么不知道那里有僧人?”
冈彪疑惑的质问。
“您亲眼所见吗?”
刘臻笑着问道,冈彪眼神微微退避。
的确,他不信这些东西,所谓没有香火,没有僧人朝拜,也只是自己道听途说,那山上的庙宇内到底有没有人供奉,有没有僧人居住,自己完全不知道,所以此刻也无法反驳。
“你们师尊找我是因为何事,他是怎么知道凌果宝和我的名字的?”
冈彪继续问道。
“凌果宝之父,施主可知是谁?”
刘臻问道。
冈彪没回答,但却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是凌峰的孩子,那个杀人犯的后代。
“那施主,可知凌峰越狱找到康施主寻仇?”
刘臻继续问道,冈彪顿时双眼一缩。
“你是说凌峰越狱了?”
冈彪惊讶的问道,刘臻微微点头。
“我师尊,有意渡化康施主,频频施展援手,但佛门并无分别之心,渡化康施主,同样也要渡化凌施主,而他们二人之间的因果纠缠,就在这凌果宝之上。”
“师尊命我传话于你。”
“仇若有根名为恨,仇若无根名为冤,这其中有蹊跷,而只有冈施主您,可以解答。”
“所以,凌果宝究竟身在何处?”
刘臻询问道,冈彪流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但他已经将手枪放下了,刚才也只是警惕的自我保护而已,他并无意伤害刘臻。
“我可以信任你和你的师尊吗?”
冈彪询问道,刘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显然这是让他自己来判断,冈彪很无奈,但也只能接受。
“我知道为什么康有为不敢亲自来找我,他怕我事情败露逃走,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已经打算离开T市了,一直没走,就是想等。”
“等康有为来找我再跑。”
“可笑吗?”
“明知道自己犯了错,也不想提前逃走,而是打算等事情败露了再逃走。”
“我等的,也只是康有为对我失望的表情而已。”
冈彪缓缓说道,然后无奈的叹息。
“二十年前,康有为拜托了我一件事,让我照顾凌峰的孩子。”
“凌果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多月,还在襁褓之中,是康有为抱过来的。”
“他出了钱,装修了凌峰的祖宅,还给我留下了一大笔前来照顾这个孩子。”
“我也的确照做了。”
冈彪缓缓说道,随后表情变得十分愤怒,但转瞬即逝,变成了无限的懊悔。
“后来,我听说了一个什么孩子助学金,每个月交三万块钱,交两年,这样这个机构就可以保证孩子后续的上学费用,包括九年义务教育之外的高中大学,还有确保上好大学好高中的补课费用。”
“两年后,还可以给孩子每个月返4000远的生活费,直到大学毕业找到工作。”
“我不知道如何教育孩子,我只是一个退伍的军人老粗,我没上过学,小时候家里穷,供不起我上学,我从初中毕业之后就参加了部队,一直到三十多岁退伍来到警局。”
“我就信了这个人的话,按时间交钱,因为康有为留下来的钱不够,我还每天出去打工,去赚这些钱,凑齐了所有的费用,交了足足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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