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击木的焦香混着硫磺味在松林间弥漫,陈青山的镇山钉劈开第七道年轮时,钉尖突然迸出青紫色的电弧。那日苏的银链缠住丈夫手腕,链环上的萨满符文正在灼烧:"年轮里藏着东西!"
岩温的银刀斩断垂落的藤蔓,孔雀纹刃身映出年轮裂缝中游走的银丝:"是勐泐古卷记载的银槲寄生丝,十五世纪葡萄牙传教士用这个操控......"
这时整棵雷击木突然剧烈震颤,树皮炸开三十六个孔洞。陈青山拽着那日苏滚下树桩,原先站立处已被喷涌的孢子云笼罩。岩温掷出银蝶击穿了孢子团,暗器却在触及银丝时熔成铁水:"孢子囊在吞噬金属!"
那日苏的铜镜对准树干裂缝,镜光穿透焦黑的木质映出内部结构——翡翠色的孢子囊正沿着年轮生长,每个囊泡表面都浮现着倒置的蔷薇十字。陈青山将镇山钉插入地面,钉尾八卦盘映出地下三丈处的青铜匣:"根须里埋着传教士的遗物!"
三人掘开板结的冻土时,二十三条银丝突然从地缝钻出。岩温的银刀斩断袭向咽喉的银丝,断口处喷出的黏液却在刀刃蚀刻出炼金术的方程式:"小心寄生!"
青铜匣弹开的刹那,泛黄的勐泐贝叶经飞旋而出。那日苏甩出腰带接住经卷,银饰在触及经文的瞬间蒙上青苔:"经书被下了尸蠹咒!"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贝叶上,褪色的傣文突然重组为立体的炼金阵投影。
"弘治九年,西洋妖僧以银槲蛊惑山民......"陈青山念出投影中的汉文批注,镇山钉突然重若千钧,"原来银槲的母体藏在雷击木里!"
岩温的银刀突然刺入自己的左臂,刀刃在血肉间剜出蠕动的银丝:"孢子入体了!"傣族猎人撕开衣袖,皮肤下凸起的纹路正组成拉丁文诅咒。那日苏的铜镜映出他瞳孔里旋转的炼金符号:"用雷击木灰混合孔雀胆!"
陈青山挥钉劈开雷击木的主干,翡翠孢子囊如活物般弹跳躲避。镇山钉引动的落雷击中树冠,燃烧的枝干坠地迸溅出蓝色火星。那日苏抓起热灰按在岩温伤口,傣族猎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七条银丝从毛孔中抽搐着钻出。
青铜匣内这时突然响起齿轮转动的嗡鸣,四百年前的葡萄牙语录音在林中回荡:"以银槲为脉,以山民为皿,圣血终将......"陈青山的镇山钉贯穿了匣底,钉尖挑出枚镶嵌哲人石的十字架,架身刻着陈家先祖的狼牙章拓印。
此时雷击木的根系突然暴起,缠住三人脚踝拖向地缝。岩温的银刀斩断藤蔓状根须,断口喷出的却不是汁液而是水银。那日苏的铜镜映出地底真相——整片松林的地下都被改造成了炼金腔体,银槲母体正在腔室中央膨胀成肉瘤状。
"坎位生门!"陈青山将镇山钉掷向肉瘤。钉身贯穿银槲母体的刹那,翡翠孢子囊集体爆裂,数以万计的银丝在空中织成炼金阵。岩温的银刀突然不受控地刺向那日苏,刀刃在触及银链前被镇山钉震偏:"他在模仿我的招式!"
肉瘤表面浮现出十五世纪传教士的面容,葡萄牙语夹杂着傣族方言从地缝传出:"狼牙章的子孙,该偿还契约了......"银丝突然钻入陈青山持钉的右臂,皮肤下凸起的纹路正快速复制岩温身上的诅咒。
那日苏扯下嫁衣银饰掷向半空,三十六枚银铃结成孔雀屏阵。陈青山趁机将镇山钉刺入自己手臂,钉尾八卦盘逆向旋转逼出银丝:"用雷火焚了这妖树!"
岩温的银刀插进燃烧的雷击木,傣族巫毒顺着火焰蔓延至地底腔室。银槲母体在毒火中扭曲成焦炭,传教士的幻影突然具象化为石膏像,手中的十字架迸射出硫磺光束。
"小心圣痕!"那日苏的铜镜折射光束击中石膏像眉心。陈青山挥钉击碎十字架,哲人石核心滚落在地,石内封印的竟是三百山民的生魂。镇山钉突然自发跃起,钉尾八卦盘将生魂引渡回地脉,林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
燃烧的雷击木轰然倒塌时,最后一丝银丝在灰烬中凝成德文字符。岩温用银刀挑起焦黑的母体残骸,孔雀纹路映出南极冰盖的坐标:"他们同时在两极激活炼金阵......"
地脉深处此时传来了蒸汽阀门的泄压声,陈青山拔出没入冻土的镇山钉。钉尖沾着的银槲残屑突然分裂成微型炼金阵,阵眼中浮现出哈布斯堡王朝正在建造的巨型地脉抽取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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