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过后的安宁抱着小老虎,忍不住询问傅明修他那边的情况。
“下药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下药的人确实不难找,钱管事甚至不用严刑逼供就自己招了。
“只不过幕后之人还不清楚。”
萍儿死了。
尸体是在后院的枯井里发现的。
线索到此就断了。
“柳甜甜有嫌疑,但是大舅母拦着不让逼问,我已经派人盯着了。”
安宁仔细聆听,闻言她点了点头,“也好,先不要打草惊蛇,如果那柳甜甜是清白的倒好,要是有人指使,早晚会露出马脚。”
两人说到这个柳甜甜。
安宁忍不住唏嘘。
“你大舅舅真的让人传信回来,一定要让你大舅母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照看呀。”
傅明修皱了皱眉头。
似乎也是十分不解孙氏的行为。
“并无,当初大舅舅传信回来,只是说柳父为他挡了一剑,人没救回来死了,让谢家派人照看着些柳家,未曾想舅母直接把人接回了府上。”
傅明修并不是多嘴的人。
不过自从谢家来了庆元县。
傅明修简单的介绍过谢家。
“那你大舅舅家的表妹现在如何了?”
同为女子,安宁知道了谢晚晴的事情之后十分的气愤。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大表妹被外祖母留在了院子里,每日里足不出户的,我去请安的时候也未曾见到过。”
谢晚晴被谢老夫人留下之后,就居住在荣安堂的厢房里。
虽然同是荣安堂,但是傅明修也很久没见过这个表妹了。
“那她今后怎么办啊?”
安宁忧心。
古代对于女子实在是苛刻。
尤其是被退婚的女子,虽然不至于像出轨被抓,然后浸猪笼。
但是很多家族都容不下被退婚的女子,那是家族的耻辱,轻则发配到庙里青灯古佛相伴一生,重则直接病逝了断,来全了家族的名声。
安宁真的很同情谢晚晴。
刚刚十六岁的年纪。
像一朵刚要盛开的花朵一样。
在安宁的这个世界,十六岁还是个天真烂漫的高中学生呢。
傅明修疑惑的看了看安宁。
他是一个纯古人。
虽然他的思想和别人不同,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个大环境就是如此,被退婚的女子,确实没什么出路。
谢家最大的仁慈,就是养着谢晚晴。
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仅此而已。
“你!你!你!”
安宁气急。
她忍不住抱着小老虎站起来,脚步急促的在地上转圈圈。
傅明修有些不解安宁的激动。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宁,那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大大的眼眸中满满都是疑惑。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安宁渐渐冷静了下来。
是了,傅明修是个古代的人,能够给予被退婚的表妹一方净土,已经是非常特立独行了。
叹了一口气。
安宁摸了摸怀里的小老虎,抬头认真的看向傅明修。
“在这场婚约之中,是贺家背信弃义在先,你表妹完全是一个受害者,难道所有的因果都要她一个人来承担吗?谢晚晴是大家贵女,从小的培养让她拥有超越别人的智慧与见识,她不该止步于此。”
“她还那么年轻,未来可期,为什么就走到了死胡同里,难道她不可以再嫁吗?”
“别说她这个婚连结都没结成,就是结婚了又如何,难道还不能和离了吗,这一个不好,下一个更乖。”
说到最后,安宁还是难以抑制的言辞激烈。
空气有一瞬的沉默。
“这一个不好?下一个更乖?”
傅明修喃喃自语。
最后这一句可以不用记的这么清晰,她顺嘴秃噜出来的。
安宁多少有些尴尬。
她。
她脸颊有些红,但是仍旧坚持。
“对,世人对女子苛刻,可曾想过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也是女子,为人子女,难不成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辛苦与无奈。”
大家族中的弯弯绕绕,有几人能够不懂。
小时候谁不是看着自己的母亲垂泪在窗边感伤。
说到此处,安宁忍不住叹气。
她放缓了语气。
“你表妹没有错,她为何不能再找一个良人呢。”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对的人,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等着你。”
傅明修从来没看到过安宁如此的激动。
安宁说的这些话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沉默了很久。
走的时候。
傅明修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宁。
“让我回去想想。”
……
荣安堂的面积不小。
院子里有一棵仍旧顽强活着的老槐树。
左侧厢房有一间佛室。
这间佛室是谢老夫人平日里礼佛用的。
而此刻佛室之中,谢晚晴闭着眼睛身形笔直的跪在一个暗黄色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安置于胸口。
十六岁花儿一样的少女,仅仅穿着一身绛紫色的暗纹衣裙,一头乌发只是简单的用一支木簪别着,耳朵上、手腕上、脖颈上再无任何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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