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实话,很多家伙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讨厌。
或许我是一个开朗的女孩,或许我是一个不那么计较“语言”暴力的女孩,但说真的,那些对于外人来说“无伤大雅”的玩笑,对于我而言着实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哇,你胸好大”。
“哇,你吃什么长大的”。
“哇,你会不会觉得很沉啊”。
等等言论。
比比皆是。
它们下流吗?
或许吧,拿女孩子的生理因素开玩笑真的很不绅士。
这和说某个女孩胖还不一样,因为胖是男女共有的可能特征,但于我而言,这些言论等同于霸凌。
以前总有人讨论说:什么行为算是霸凌行为。
我会回答他们:一切受害者觉得自己身心受到损伤的事情都算作霸凌。
当然,对于某些绿茶婊和碰瓷者,我只能希望他们全家死光光。
但具体他们死没死我不知道,我自己确实先迎接了死神的光临。
那是个很有意思的午后,作为一个大学生结束了兼职家教,竟然被我学生的父亲留下来吃晚饭。
要不说大学生总是清澈而愚蠢,对于某些未知的侵害根本视而不见。
好在某个家伙“私闯民宅”,把那个想要瞒着孩子侵犯他老师的畜牲一巴掌送去见了阎王,我才侥幸脱身。
私闯民宅的理由,我不知道。
他是谁,我依然不知道。
但我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不止是因为他救了我,也不只因为他长相若何。
他是第一个、我见到过的男人里不去偷瞄我的胸部、眼睛里没有杂念的人。
“男人都是sb。小心点。”
他如是说道。
“那你呢?”
我反问。
“我也是。”
…………
我不认为所有男人都像他说的那样不堪,劣根性每个人都有,不好的想法每个人也都有。
不做,就不是坏人。
论心无完人。
可惜了,赖我。
作为一个家庭教师,我教了我的学生学业上的知识,但却没有教他做人。
大抵是十四五岁的男孩都会叛逆,也或许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
我到死都不愿意相信我的学生也参与对我的“侵犯计划”。
但他又确实是“杀害”我的凶手。
奇怪吧,那个对我下药的男人对我而言是个畜牲,但对别的人可能是“好丈夫”“好父亲”“好领导”“好邻居”。
坐标的转变、视角的更换,这些在我死后才一一进入我世界的东西其实早早地出现在生活中。
我是被砸死的。
高空抛物。
那个东西我很熟悉,哪怕我仅仅是在失去意识前瞄到一眼,我也认出了那件物品。
那是我送给我的学生的生日礼物。
一个动漫手办的摆件。
说来讽刺吧。
我被我自己送出去的东西砸死了。
原因是什么?
他认为我害死了他的父亲?
可如果不是他父亲想要先侵犯我,他又怎么会死?
那他父亲为什么想侵害我?
说到底,可能还是赖我了。
赖我不该长这个模样、赖我不该穿如此显眼的衣服、赖我不该“诱惑”他。
呵呵。
诱惑……吗?
那个老畜牲竟然可以说出如此神奇的话。
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
我在死亡的时候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死亡本身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
我的身体与众不同?不重要,因为我会死。
我的学生从小就失去了父亲?不重要,因为他也会死。
无论你的属性若何,无论你的遭遇若何,无论你苦难临身、锦衣玉食或是别的什么,你都会死。
既然如此,如果能活,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
这不是规劝,这是对死亡的敬畏。
也是对概率学的认可——
他和我来到了同一个死后世界。
是的,同一个。
我成长得飞快,我肯定可以成长得飞快。
因为我的遭遇使然。
我本就不想死,所以既然有了新生,我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
这和那些本就追求死亡的人不同。他们哪怕在这个世界也是最底层的存在。
因为他们丧失了“活着”的意志。
成长到如今,我已经做到了很多事情,比如现在但凡有人敢用之前那种恶心的目光注视我,我都可以一鞭子抽到他睚眦欲裂。
我通过一些手段,让那个老变态跟我一样成为了原住民。
嗯,他已经在我的地下室里待了很久很久。
我会给他提供水和食物,但我也会时不时割他几块肉下来——他的肉是我都不会吃的糟糠。
我纯是为了折磨他而已。
每当周围的人在“赞美太阳”或是“赞美月亮”,我都只是在嘴上歌颂。
但在心里,我只会反复吟诵一句话——
“赞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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