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件事是很明显能看出来的。
特管局门口执勤的干员都看出来这位行动处六队副队今日格外的容光焕发,好似天都晴了三分。
不是说她平时就不开朗不亲切,实在是今天跟谁说话都好脾气,面前拦过一只蚂蚁她都要礼让三分。
“副队家里有喜事啊?”小眼镜小声对着自己老大嘀咕。
应骄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我哪知道,这么闲,去整理档案去。”
不管是什么喜事,总归和她没有关系。
她轻轻哼一声,看着小眼镜哀嚎着把头扎进档案袋里。
“阿骄早上好呀!”一张脸笑嘻嘻的凑到她面前,粉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早晨的阳光描摹出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啊……早。”
应骄愣在了原地,这距离好近,她甚至看到了在那被阳光照得半透明的尖耳朵皮肤下纤细的血管。
她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直到一个纸袋稳稳的落在办公桌上,应骄还没反应过来。
“三分糖少冰栀子拿铁,昨天谢谢我们阿骄大美人帮我护法啦~”
“大家最近都辛苦了,下午我请吃小蛋糕!”
那音调小鹿一样,随着少女轻快的脚步远去了,留下满办公室欢呼“副队牛逼”的声音。
应骄垂下眼,用衣服蹭干手指上那层汗,在一片人声沸腾中拆开自己的纸袋。
这是市区新开的一家咖啡店,挺难抢的,袋子里送了一张别着栀子花的贺卡,纸上烙着洁白的芬芳。
身后发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唐粥粥急着去行动处办公室,她今天必然要把这个难听的名字从自己头上去掉。
陆况来的早,已经等她很久了,他现在是暂代的行动处处长,这些杂事都要交给他来处理,所以基本上天天都得加班。
不过好在心头大患终于解决了,他看唐粥粥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他挂着一脸温和的笑意,推过来一张全新的登记表。
唐粥粥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领域名字,这东西不能瞎取,是与能力相关联的。
她提笔写下四个字:无相欲都。
……
唐粥粥准备去看一下茜茜娅,昨天晚上吃饭吃得太爽就没来得及跟周饭饭提这件事。
早上想起来的时候龙还在睡,她也只来得及亲亲自己老婆就出了门。
虽然误会已经解除,但她到底还是对这件事耿耿在怀,想起来茜茜娅惨不忍睹的身体就难受。
茜茜娅在特管局附属第一人民医院的特殊病房接受治疗,就在特管局家属院附近。
唐粥粥过去的时候还被应骄塞了个本子,做笔录用。
这几天茜茜娅虽然醒了,但是拒绝与人类沟通,虽然也不能指望唐粥粥,但是既然去了,能有一点信息算一点。
红发的少女静静的漂浮在透明的巨大水缸里,手背上还扎着针,输液管被防水胶布贴在皮肤上,缸底有一些亮闪的气泡样的东西。
腐烂的白骨上重新生出血肉,新的鳞片还没生长出来,只能看着另一边银蓝色的斑驳样子猜想。
她健康的时候一定也是海里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
唐粥粥站在一个两米高的台子上,这鱼缸很大,她站在这里也只能保证上半身是超过水面的。
茜茜娅没有在睡觉,她静静的睁着眼睛,茫然的看向惨白的墙面,即使是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也没能让她的眼神多一分焦距。
“茜茜娅……?”唐粥粥试着呼唤她的名字。
特管局早已经通过护照的入境记录查找到了一年前的信息,上面显示她从那次面试非管司之后又去考了一个岗位,都因为同样的原因落榜。
但是从那以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对于自己的名字她没有任何反应,唐粥粥并不失望,这几天特管局的人一定试过无数次。
她又换用古魔语说了“你还好吗?”“可以听见吗?”。
好消息是茜茜娅的眼珠子动了动,看起来不是聋子,坏消息是她没有搭理自己的想法。
唐粥粥叹了口气。
她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下午周饭饭还有展出工作,现在应该也起床了,唐粥粥掏出手机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嘀了三秒钟就被接通了,那边是一个迷糊得好像还没睡醒的声音,嘴里咕噜咕噜的,像是含着一嘴牙膏沫子。
“粥粥?”
唐粥粥的嘴角按不住的上扬,心软成一滩湿烂烂的泥巴。
龙龙好,龙龙还勤劳的准备起床去上班。
“还痛不痛啦?”她轻声问,不出所料那边没有回,只有咕噜咕噜漱口的声音格外的大。
唐粥粥忍不住笑,被来来往往的护士报以奇怪的目光。
“好饭饭~求你个事情。”她把茜茜娅的情况略过当时过分惨烈的伤情跟周饭饭简单叙述了一下。
唐粥粥故意用苦恼的声音对着话筒:“她现在不愿意和人沟通,又受了伤,还是你的子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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