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渐浓,天地间一片静谧。一老一少,站在思过崖顶,俯瞰着崖下的景色,一时无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令狐冲突然想到,原着中风清扬给令狐冲教完剑法之后便不见了踪迹。
他不由得心里一阵不安。连忙转身看向风清扬,开口问道:“太师叔,弟子斗胆想问,独孤九剑教完之后,太师叔是不是又要隐居起来?”
风清扬微微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不错。”
听到这个回答,令狐冲心里一沉,脸上充满担忧,说道:“太师叔,你年纪也大了,不适合一个人居住了,弟子恳请太师叔移居玉女峰,由弟子照顾你老人家。”
风清扬听后不禁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说道:“玉女峰?说什么傻话呢,岳不群那小子能容下我这个剑宗老不死的嘛?”
令狐冲略微停顿了片刻,目光坚定而真挚,无比肯定地说道:“太师叔,弟子觉得,你不属于剑宗。”
风清扬听后,饶有兴趣地笑了笑,戏谑地问道:“哦?此话怎讲?”
令狐冲认真地回答道:“太师叔只是剑术通神而已,但并不属于剑宗,剑宗只是别人强加在太师叔身上的一个身份标签罢了。如果非要划分派别,那么,弟子认为太师叔只是我们华山派的一员。”
风清扬听完后微微点头,感慨地说道:“冲儿,华山派年轻一代有你这样的人物,何其有幸!”
令狐冲对风清扬的表扬不置可否,他等待着风清扬的下文。
随后,风清扬眉头微皱,语气略显低沉,继续说道:“冲儿,我已经在后山隐居了数十年,早已习惯了独居的生活。
日前一时心喜,传授了你这套剑法,只是希望独孤前辈的绝世武功能够传承下去,不至于被遗失。如今,此间事了,不管我是哪派的,都是要回到我原本该呆的地方去的。”
听到风清扬在华山后山隐居数十年,令狐冲心里不禁一阵苦涩。他心里非常清楚,原着里的风清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能说出“武林规矩,门派教条,全都是放他妈的狗臭屁!”这种话的人,你还指望他去参与派系斗争?哪个领导有勇气能把这样的人培养成自己的心腹?他有哪个能力嘛?
因此,令狐冲一直觉得,风清扬只会是被排挤的异己分子,气宗防着他,剑宗照样也防着他。
在与风清扬相处的这十余日,令狐冲无不折服于风清扬的仪态风范,他似乎觉得,风清扬就是自己心目中的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
只是,每当看到风清扬欲言又止,神色郁郁的神态,再加上他那张蜡黄的脸,令狐冲就觉得这种风流人物的后半生本不该如此。
令狐冲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太师叔,弟子以为,剑宗和气宗火拼,跟你老没什么关系。”
风清扬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哦?你竟然知道剑宗和气宗火拼的事情?是不是岳不群那个小子告诉你的?”
令狐冲连忙摇头否认道:“不是的,太师叔。我师父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我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风清扬接着问:“那你倒是说说看,剑宗和气宗为什么要火拼?”
令狐冲正色道:“很简单,就是一场权力斗争,和朝廷的派系之争一样。大家都想争夺掌门之位,谁也不服谁,结果就大打出手了。
至于那所谓的重气还是重剑之类的说法,完全就是胡扯,只不过是把斗争合法化的口号而已。
正好,太师叔你剑法超神,自然而然便被扣上了剑宗的帽子。”
风清扬听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放。他拍着令狐冲的肩膀,说道:“冲儿,你可是气宗的传人,更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大弟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哈哈哈哈!”
令狐冲被风清扬这么一拍,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手抓了抓脑门,尴尬地笑道:“太师叔,你就别取笑弟子了,弟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哈哈哈,冲儿啊,你这性格真是太对我的胃口了!”风清扬笑道。
停顿了片刻,他又说道:“其实你说的很对,这些道理,我后来也渐渐想明白了,不过是各自为利而已。可惜明白的太晚了,大错已然铸成,再也无法挽回。”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悔恨和无奈。
令狐冲见状,小心翼翼地说:“太师叔,弟子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风清扬说道。
“那徒孙就斗胆说了,我这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还望太师叔莫怪。”令狐冲鼓起勇气说道。
“说。”
“太师叔,权力斗争是最肮脏的,杀人不见血。哪怕你知道他们要火拼,也无济于事。对斗争的双方而言,你是个不可控的因素,而且还是那种可以逆转局面的不可控因素。
因此,真正斗争开始的时候,不是支开你,就是让你消失。由于你实在太厉害了,让你消失斗争双方都没有足够的信心,那他们只能想法设法的支开你。今天他们可以找这个理由支开你,明天他们就会找个其他的理由支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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