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希一愣,侧头看向季宸衍,不明所以。
季宸衍却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拿起茶壶倒茶,“爷爷,在我老婆面前,多少给我点儿面子!”
季文铎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刚来燕京就给我惹事儿!”
季宸衍眼梢上扬,目光不由的冷了几分,“谁又跟您告状了?”
季文铎瞥了他一眼,“你让郑伟送他儿子进警局,好歹宽限一段时间,让他儿子把伤养好了,你可倒好,逼着郑伟一天之内解决,他儿子插着呼吸机,一身伤的就被送进警局,盘问出来是你的手笔,警局电话直接打到我这儿来了!”
季宸衍眉心一蹙,不悦道,“他们找您干嘛?”
夏明希也不由得双手交叠,紧张的看着季文铎。
季文铎无奈的瞪他一眼,“还能干嘛?问我怎么处理,我能怎么说,又不知道你跟郑霖什么仇什么怨,只能让他们看着办!他到底怎么惹你了?”
季宸衍脸色阴沉下来,“郑霖给明希下了迷药,如果不是我昨晚心血来潮提前来燕京,后果什么样我根本不敢想!”
季文铎听完沉默了,如果是这样的原因,那郑霖真是死不足惜了!
夏明希从旁小心翼翼的问,“爷爷,郑霖的事给您惹麻烦了吗?”
季文铎收起严肃之色,面对夏明希时永远是慈祥的笑着,“不麻烦,他敢欺负到你头上,坐牢都是便宜他了!”
夏明希舒了口气,没添麻烦就好,她就怕会影响到季家和季宸衍。
季文铎看着季宸元,有些狐疑的问,“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他活着进警局,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理智了?”
季宸衍抿了口茶,“是明希劝我不要杀他,怕他死在我手上会落人话柄,也是她提议把郑霖交由法律制裁。”
季文铎频频点头,“多亏有明希在你面前提点着,燕京不比瑜洲,天子脚下,的确要多加注意!”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感慨,“如今是法治社会,已经不是我们当年喊打喊杀的时代了,我教的那套东西,你还是别照单全收了,也该学着做一个守法好公民了!”
季宸衍对他的话不予认同,沉声道,“我一直是守法好公民,您教我的我一直记得,对人可以守法,对畜生就没必要了!”
季文铎又是长叹一口气,怪自己从小交给季宸衍的都是睚眦必报,而且是十倍百倍的报,以至于他养成现在的性格。
知道劝不动季宸衍,季文铎转而对夏明希说,“明希,阿衍遇事容易冲动,你在他身边多劝着点儿,别让他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夏明希连声应着,“爷爷放心,我会帮您看着他的。”
季文铎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中午在季家吃午饭,季淮不在,季文铎解释说他出差去外地忙公事了。
季宸衍嘴上没说什么,但他心知肚明,季淮知道他今天会来,所以才刻意躲开的。
这么多年他们父子两个已经达成某种共识,能不见面就尽量不见面,以免见了面互相都不舒服,季淮对季宸衍满心愧疚,而季宸衍对季淮则全是怨恨。
两人之间已经成了无法化解的死结,任谁也没办法解开。
方媛倒是在家,忙前忙后的在厨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季宸衍喜欢吃的,包括夏明希家乡的特色菜,可以说是准备充分,照顾周到。
季宸衍对方媛依旧是满心厌恶,爱答不理的样子,出于礼貌,哪怕是为了这顿她精心准备的饭菜,夏明希表面上也得跟她说上几句话。
吃过午饭,季文铎把季宸衍叫去书房谈事。
见夏明希无聊,方媛就邀请她一起去竹园里散步。
两人绕着曲曲折折的林荫小路漫无目的的闲逛,起初谁也没说话,夏明希尴尬的低头数地上的鹅卵石。
直到方媛声音柔柔的叫了声,“明希。”
夏明希抬头看向她,她眉眼温和,眼中像是盛着一滩宁静清澈的溪水,“我想,阿衍一定跟你说过我和他爸妈之间的往事吧?”
夏明希没料到方媛会主动跟她提起这些事,神色微微一顿,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方媛笑了下,接着娓娓道来,“阿衍十岁那年,她妈妈江芮去世,不久后我就离婚嫁给他爸爸,我知道我们这样做,对不起尸骨未寒的江芮,可我从来都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她说到这里,眼底暗暗泛起泪花,夏明希也诧异的看向她。
“我跟季淮从小就认识,十八岁就在一起了,我们曾经也像你跟阿衍一样,是人人羡慕的一对儿恋人,我们相恋五年,等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遭到了阿衍奶奶的强烈反对,她觉得以我的家境不配嫁入季家,不管谁劝她都没用,她以死相逼,硬是逼得我们俩分开,逼的季淮被迫娶了门当户对的江芮,我也在各方的压迫下嫁了人,如果非要说谁是第三者,那也应该是江芮,而不是我!”
方媛眼眶泛红,拳头紧握着,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委屈,“我跟季淮虽然各自成家生子,但感情这种事如此刻骨铭心,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所以我们牵挂着彼此,但我从没想过跟江芮争什么,也没做过任何不忠于婚姻的出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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