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物证科的灯光在凌晨三点依然刺眼。陈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DNA比对结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鸢尾花银币的边缘。银币背面的“0719”在台灯下泛着冷光,与苏明远档案中的死亡日期——2022年7月19日——形成诡异的呼应。
“陈哥,这是你要的张明远诊所监控。”实习生小李抱着硬盘推门进来,黑眼圈比昨天更深了,“不过7月19日当天的录像被覆盖了,只有前后三天的。”
陈默调出录像,画面中,张明远在7月17日接诊了一名戴鸭舌帽的男子。男人袖口滑落时,露出的手腕内侧有黑色章鱼纹身——正是三个月前缉毒行动中逃脱的黑潮成员“毒章鱼”。
“把画面放大。”陈默指着男人放在桌上的公文包,锁扣处隐约可见半枚鸢尾花图案,“查这个公文包的来源,还有——”他顿了顿,“通知苏小羽,明天上午九点到市局认人。”
窗外,暴雨如注。陈默摸出苏明远的死亡报告,法医判定死于急性心肌梗死,但现场照片显示,死者右手食指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纤维,与张明远诊所垃圾桶内的纱布材质一致。更诡异的是,苏明远办公电脑的硬盘不翼而飞,而他生前负责的“黑潮”毒品案物证清单,也有多处修改痕迹。
“陈警官。”苏小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手腕上缠着新的绷带,“我父亲……是不是被他们灭口的?”
陈默示意她坐下,将银币放在桌上:“这个日期,你父亲有没有提过?”
苏小羽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他临死前一周,总在念叨‘七曜’,说是爷爷留下的谜题。”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7YAO=IX-7”。
陈默皱眉,IX在罗马数字中是9,减去7等于2。他猛地联想到鸢尾花银币的背面——0719,将数字拆分重组,7+1+9=17,而17在塔罗牌中是“星星”,象征希望与指引。这与“七曜”(日、月、火、水、木、金、土)的数量刚好吻合。
“小羽,你父亲有没有说过‘七曜’具体指什么?”陈默的心跳加速,“比如地点、物品,或者……”
“他说过‘七曜石在鸢尾花盛开的地方’。”苏小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查过,鸢尾花盛开的季节是五月,但银币上的日期是七月……”
话音未落,档案室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陈默迅速掏枪冲出去,只见老周趴在地上,后脑勺鲜血直流,身旁散落着几份文件——正是苏明远案件的原始卷宗。
“老周!”陈默撕开他的衣领,发现颈动脉处有两个针孔,“小李,马上叫救护车!通知技术科,封锁档案室!”
急救车的鸣笛声中,陈默注意到老周紧攥的右手,指甲缝里有暗红色粉末。他小心翼翼地将粉末装进证物袋,突然瞥见老周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未读短信赫然写着:“再查下去,下一个就是你。”
凌晨五点,陈默站在法医室门口,听着里面器械碰撞的声响。苏小羽蜷缩在长椅上,膝盖上放着父亲的旧笔记本,上面画满了星图和鸢尾花图案。
“陈警官。”法医摘下口罩,脸色凝重,“老周体内检测出氰化钾,死亡时间在23:00到23:30之间。另外,他指甲里的粉末是朱砂,含有少量鸦片成分。”
陈默点头,朱砂在道教仪式中常用来画符,而鸦片成分可能与黑潮的毒品交易有关。他掏出手机,查看老周的通话记录,发现案发前二十分钟,有个匿名号码拨打过他的手机。
“叮——”
陈默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彩信,画面是老周倒在档案室的场景,附言:“下一个就是苏小羽。”
他猛地抬头,窗外的雨幕中,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离市局大院。车牌号被泥浆覆盖,但后视镜上挂着的银色吊坠——鸢尾花形状的挂饰,与苏小羽的银币如出一辙。
“保护好小羽!”陈默抓起外套冲向停车场,“通知所有外勤,封锁市局周边!”
暴雨中,陈默驾车紧追黑色轿车。对方突然加速,在巷口急转弯时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陈默趁机逼近,车灯照亮了司机的侧脸——竟是物证科的老张。
“老张!停车!”陈默打开警笛,“你逃不掉的!”
老张冷笑,突然猛打方向盘,轿车撞向消防栓。水柱冲天而起的瞬间,他推开车门狂奔。陈默下车追击,却在巷尾的死胡同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一把匕首插在心脏,刀柄上缠着染血的鸢尾花丝带。
陈默蹲下身,从老张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七曜归位,混沌初开。”他抬头望向胡同尽头的墙面,那里用同样的朱砂画着星图,中央是一朵绽放的鸢尾花,花蕊处嵌着半枚银币。
“陈警官!”苏小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举着父亲的笔记本,“我找到‘七曜石’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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