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骨冢的祭天台在血色云层下若隐若现,十八根盘龙石柱上缠绕着新剥的人皮,血腥气混着冰原的寒风,冻得夏真睫毛结霜。七年前他被钉在中央石柱的痕迹仍在,深可见骨的伤口里,竟长出了细小的剑纹结晶——那是混沌剑体自我修复的印记。
“沈炎,你果然敢来。”冰冷的声音从祭天台顶端传来,大皇子夏天身着金丝祭天袍,脚下踩着悬浮的九瓣血莲台,手中握着半块染血的剑骨碎片,“当年剜你剑骨时,就该把你扔进万剑坑喂剑傀,省得你像条蛆虫般爬回来。”
夏真抬头,看到祭天台周围站着十二名血莲卫长老,皆是法相境修士,每人手中都握着被污染的剑骨残片。中央的灭魂阵呈九宫格运转,九道血色光柱连接天际,正将他体内的七块核心碎片扯向祭坛。
“夏天,你以为用皇室血脉催动灭魂阵,就能炼化剑骨?”夏真踏剑升空,混沌剑体在血色中泛着金光,“你手里的碎片,是初代剑主斩落的伪帝骨,根本承受不住混沌剑意!”他话音未落,丹田处的剑体虚影突然凝实,七块碎片在掌心拼成剑柄雏形。
夏天冷笑,将手中残片按入阵眼:“伪帝骨?你母亲的混沌氏血脉,本就是上古剑修的叛徒!当年灭魂阵能绞碎混沌氏满门,今日就能让你与剑骨同归于尽——启动‘人剑共焚’!”十二长老同时捏碎残片,祭天台地面浮现出夏真的生辰八字,每道笔画都在吸食他的精血。
剧痛袭来,夏真感觉有千万把小刀在剜刮骨髓,袖口处露出的皮肤正浮现出灭魂咒文。但混沌剑体的金光突然暴涨,那些咒文刚一成型就被剑纹震碎:“系统提示:检测到灭魂阵核心与剑骨同源,正在解析阵眼坐标……”他福至心灵,将七块碎片抛向九宫方位,竟与阵眼形成共振。
“不好!他在反控阵眼!”一名血莲卫长老试图阻拦,却被夏真的剑域震碎手臂。混沌剑经自动推演,将灭魂阵的咒文转化为剑骨共鸣的引信,九道血色光柱竟开始倒灌进他的剑体虚影。夏天脸色大变,血莲台突然加速旋转,祭出皇室秘宝“人皇剑印”。
青铜剑印裹挟着万钧龙威压下,夏真却看到剑印表面刻着的,正是当年剜去他剑骨的祭刀纹路。记忆如潮水涌来:祭天台上,夏天亲手挥刀时眼中的狂喜;父皇端着灵酒时,袖口下若隐若现的灭魂阵印记……他突然仰天大笑,混沌剑体突破最后桎梏,“人剑合一”境轰然开启。
“万剑归宗·初现!”夏真指尖一勾,方圆千里内所有剑骨碎片的剑意被强行唤醒。祭天台下方的万剑坑传来震天剑鸣, thousands of 锈剑破土而出,剑身上的血锈竟化作他当年滴落的血珠模样。更远处,古陵的断剑图腾、霜狼部落的冰魄剑冢,甚至混沌寨库房里的凡铁刀剑,皆在剑域中浮空而起。
夏天的人皇剑印首次出现裂痕,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血莲台被万剑绞碎:“不可能!混沌剑体早该随混沌氏灭绝了!你、你到底是谁?”夏真踏剑逼近,剑体虚影已与他的身形重合,每一道剑纹都映照着初代剑主的残影:“我是混沌剑体的转世,是来取你天武皇室狗头的——剑修。”
十二血莲卫长老同时出手,法相境的威压掀起祭天台的积雪。但夏真抬手就是一剑,万剑归宗的剑意形成实质剑墙,直接将十二人的法相虚影斩成碎片。他的目光落在夏天胸前的皇室玉佩上,那里刻着的,正是当年参与灭混沌氏的罪证。
“你知道为什么灭魂阵绞不碎我的剑骨吗?”夏真的剑抵住夏天咽喉,七块碎片在祭坛上拼成完整剑体的三分之二,“因为混沌剑体本就是阵眼,而你——”他突然发力,剑尖刺破夏天的灵核,“不过是个偷了剑骨残片,却连万分之一力量都驾驭不了的废物。”
夏天的尸体炸开时,人皇剑印坠落,露出祭天台中央的暗格。夏真伸手取出里面的玉匣,系统提示疯狂闪烁:“叮!发现初代剑主遗留玉简,记载‘混沌九变’完整功法及剑骨冢核心秘密!”玉简入手的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真相——
混沌氏本是上古剑修圣地,天武皇室的先祖偷走剑骨残片,用灭魂阵屠尽族人,却因无法掌控力量,只能将剑骨碎片封入皇子体内,妄图借血脉同化。而夏真,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混沌命体”,天生适合承载完整剑体。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剑骨容器。”夏真喃喃自语,将玉简收入系统空间。灭魂阵失去操控者,开始崩塌,万剑坑的剑雨却在他的剑意下温顺如羔羊。他低头看着掌心即将完整的剑体虚影,突然感觉到丹田深处传来呼唤——那是最后两块核心碎片的位置。
系统地图自动展开,最后两块碎片的标记,一块在天武皇城的皇宫禁地,另一块……竟在他母亲丁银花的灵池深处。夏真心中一震,想起丁银花突破时,灵池曾泛起与剑骨相同的金光,原来母亲体内竟也藏着一块碎片,难怪当年皇室非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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