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合安院,宛如一幅宁静而神秘的画卷。
高悬夜空的弯月,似有羞涩,竟悄悄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晚膳之后,蔺聿珩前往书房,处理未尽事宜,穆岁安则在舒适的浴池中浸泡鲜花浴。
足以容纳两人的宽敞浴池中,此刻正弥漫着温暖的水汽与淡淡的花香。
水面上漂浮着十数种娇艳欲滴的新鲜花瓣,它们随着水波轻轻摇曳,宛如一片花海。
然而,细看之下,这片美丽的花海上唯独缺少了清幽的兰花。
此时,穆岁安眉头微皱,乌黑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之色。
今天晚上……是她与郡王爷入住新府的第一夜,意义自然不同。
更为重要的是,她的月事已尽,想必是时候要圆房了……
那些册子她粗略翻阅一遍,但对于其中的具体细节和技巧,还不甚了解。
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太难吧?
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许久之后,香喷喷的穆岁安,身着一袭绛色寝衣,昂首挺胸地离开浴房。
那副视死如归的小模样,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英勇将士……
刚踏入内室,穆岁安脚步一顿,心中的那抹猜想,瞬间化为现实。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满室通红之景,只见屋内四处都精心点缀着红绸与鲜花。
再看桌案之上,一对精美的龙凤喜烛正高高燃起,跳跃的烛光中,透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那张宽敞的黄花梨木床榻,其上铺陈着一床华丽的大红寝被,上面绣制的交颈鸳鸯,仿若正在耳鬓厮磨。
就在这时,一声温柔似水的轻唤在穆岁安耳畔响起:“夫人……”
穆岁安只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之中。
她微微垂眸,视线落在那双紧紧箍住自己腰身的男人手臂上。
郡王爷亦是身着绛色寝衣……
“圆房……就圆房嘛……干嘛弄这么多红绸与鲜花,多……多浪费啊!”
穆岁安故作一本正经地开口,继而转过身去,直面着蔺聿珩。
只见素日衣衫整齐的男人,此刻衣襟微敞,白皙精瘦的胸膛若隐若现。
“夫人,你不愿补办婚仪,我知有岳父大人之故……”
蔺聿珩轻抚着妻子的脸颊,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的眼眸。
“待日后岳父来京,或我们回郓州探亲之际,再行补上……今夜可否请夫人与为夫先行交拜之礼?”
其实,即便母亲反对,他也想邀三五好友至府中,与穆岁安拜堂成亲。
然而,他的妻子惧怕麻烦,实不愿大费周章,毫不犹豫地拒绝。
“回郓州探亲?”穆岁安只听到这几个关键之字,“能回去吗?”
“自然能……”蔺聿珩笑着颔首,“为夫答应你,往后每年,我们至少回郓州探亲一次。”
实在是路途太过遥远,否则他也想时常携妻子归家。
“夫君,你真好!”穆岁安猛地跳到蔺聿珩身上,语气中满是兴奋。
“夫君,咱们赶紧去拜堂,拜完堂就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诗我知道哒!”
说着,穆岁安在蔺聿珩的左右脸颊上各留下一个响亮的亲吻。
或许觉得还不够,她又在自家夫君的唇上咬了一下。
面对热情如火的穆岁安,蔺聿珩只觉自己的身体早已失去了控制。
他紧紧抱住宛如藤蔓般缠在自己身上的妻子,竭力压制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欲望之火。
“好……我们先去拜堂……”
须臾之后,两位身着绛色寝衣的男女相对而立,他们的身影在烛光映照下愈加般配。
以天地为证,二人双手交叠,目光交汇,相互对拜。
尤其是最后的夫妻对拜,蔺聿珩深深弯下腰,明显比穆岁安矮上一头。
礼成之后,一对新人端起桌上那两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合衾酒,双臂交错间一饮而尽。
紧接着,蔺聿珩小心翼翼地剪下自己与妻子的一小束头发,以红缨梳结在一起,放入那个象征着永结同心的红色锦囊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与夫人此生……生生世世不会分离。”
蔺聿珩紧紧握住锦囊,声音中似带着一丝轻颤,更多的则是欣喜。
就在这一刹那间,穆岁安心头猛地一跳,仿佛有一只顽皮的小鹿正在里面乱撞一般。
她并没有吃糖,但此刻一股莫名的甘甜却在心底悄然泛起。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让她感到既新奇又困惑,仿佛踏入了一个全然未知的领域中。
当穆岁安尚在迷糊之时,蔺聿珩已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床榻。
待她回过神来,床幔已然垂落,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红床榻上,寝衣亦飞落于地面。
赤着上身的男人俯身而下,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一双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
细细密密的吻,自她的额头缓缓移至眼睛、脸颊、鼻尖、直至红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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