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聿珩前去缉拿林家兄妹时,穆岁安已与乔棠道别,回到临安郡王府。
然而,她刚行至内室门外,便突然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
透过窗户的缝隙,穆岁安看到屋内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妆台前寻找着什么。
好家伙!这小小毛贼,真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来人啊!抓刺客——”
穆岁安完全不按套路行事,突然开口大声呼喊。
屋内的黑衣蒙面人闻声大惊,倏地从窗口闪身而出,急欲施展轻功,逃离合安院。
穆岁安见状,眼神一凛,迅速抽出别在腰间的小巧匕首。
紧接着,她用力一掷,锋利的匕首划过一道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朝前方飞去。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匕首正中黑衣人的左小腿上。
黑衣人骤然吃痛,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原本欲逃跑的动作,也随之稍稍停顿。
就在这时,一旁的青杉,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黑衣人的右肩上。
黑衣人难以承受这股劲力,接连后退数步,险些狼狈地跌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哈哈,身手倒是不错嘛!来陪姑奶奶好好玩玩!”
穆岁安非但没有丝毫畏惧,整个人反而变得愈发兴奋起来。
她抬手制止护卫们上前,自己却身形一闪,径直冲向黑衣人,瞬间与其缠斗在一起。
甚至嫌弃青杉碍事,而将其踹开,与黑衣人展开一场激烈的单打独斗。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但这只是穆岁安的一厢情愿。
黑衣人完全不出手攻击,仅一味地躲避杀招,且急于寻找机会脱身。
一看便知,其不愿伤人,甚至生怕伤及穆岁安分毫。
“欺人太甚!你这宵小鼠辈,竟敢瞧不起我的武功!”
穆岁安的想法向来异于常人,见黑衣人这般敷衍,瞬间怒意升腾。
此时,青杉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只因他看出这黑衣人的招式,已大概猜到此人身份。
“砰——”
黑衣人倒飞出去数米远,撞到廊下的柱子上,而后重重落地,当即吐出一大口鲜血。
穆岁安收回拳头,甩了甩手臂,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抬脚踩在黑衣人的胸口之上。
“报上名来!有何企图!”
话音刚落,她稍稍俯身,一把扯下黑衣人面上的黑布,露出其真容。
“咳咳……”黑衣人咳嗽两声,嘴角渗出血迹,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今日本姑娘心情不爽,你若继续装聋作哑,那便先剁手再断脚,最后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穆岁安冷哼一声,抬手做出一个砍瓜切菜的动作。
“……”青杉鼓足勇气上前,战战兢兢地开口,“夫人……不如还是交由属下去处置吧?”
在长公主府十余年,他自然认得此人乃是长公主的暗卫首领。
这一回真是大事不妙了!不知长公主又发什么疯啊!
“报官!”
穆岁安当机立断,她随即拎起重伤的黑衣人,转身朝门外走去。
适才失去理智,此刻见青杉这副心虚的模样,再想到黑衣人招式,她瞬间恍然大悟。
这小贼想必是个“熟人”啊……
“夫人,万万不可报官啊!”青杉赶忙上前阻拦,“此人是长公主的暗卫!”
穆岁安脚步一顿,瞥一眼手中拎着的黑衣人,又将目光移至青杉身上。
“长公主的暗卫……为何深夜潜入我的闺房?”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青杉悄然抬头,瞄一眼刚刚暗下的天色,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想必是长公主听闻公子与夫人此刻皆不在府中,才派暗卫前来。
然而,所行究竟是何目的,他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咚——”
穆岁安面无表情地一甩,将黑衣人扔到地上,继而转身往屋内走去。
“三更半夜,婆母派陌生男子潜入儿媳闺房……莫非是想图谋不轨?”
“早知长公主对我心怀不满……却未曾料到……她竟会行此卑劣之事!”
骇人听闻的话语在院中回荡,穆岁安已然踏入内室,重重地合上门扉。
此时,护卫与丫鬟们纷纷跪地,恨不得自聋双耳,以免听到这番言语。
黑衣蒙面人试图张嘴,却因伤势过重而难以发声,须臾便晕厥过去。
这一夜,京城动荡不安,临安郡王府更是仿若冰窖寒潭……
直至子时过半,蔺聿珩方才披星戴月地回到府邸。
那两名采花贼,男子为护其妹中箭重伤,女子则与兄一同跃入护城河中。
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差搜寻许久,却一无所获,最终只得以身亡论处。
然而,他刚踏入府中,却因青杉禀报之事而头痛欲裂。
“公子,具体内情属下不知,天枭此刻已被送回长公主府医治。”青杉压低声音道。
暗卫首领,只听命于主上一人。
即便他们重刑逼供,天枭也断然不会吐露只言片语,除非长公主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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