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聿珩离开昭阳长公主府后,未有丝毫耽搁,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秦王府。
他婉拒秦王与乔棠的挽留,只想尽快将自己的妻子接回府中。
“啊——我要剁了那谁谁!”
甫一踏入临安郡王府,趴在蔺聿珩后背上的穆岁安,便开始了嗷嗷直叫。
“我的小娃娃没有了!呜呜呜……”
“夫君,你白忙活了一场……我是否要学点医理啊?总是被人算计……真是太丢人了!”
“我都说了小伤不用喝药……你还逼着我一天喝两次!瞧瞧这事闹的……”
她越说越觉得懊悔委屈,双手不自觉地收紧,紧紧环住蔺聿珩的脖颈。
“……”蔺聿珩轻咳一声,被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微微昂首。
“怎会白忙活呢?夫人莫急,我们暂且先养好身体,待你伤势痊愈,再要孩子不迟。”
“此番是我不好,过于粗心,才让夫人受此等大罪……”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穆岁安从背上放下来,生怕她因手臂用力而牵扯到肩上伤口。
“夫人放心,此事不难查证,我定会让动手之人以命相抵,无论是谁!”
蔺聿珩轻轻揽着穆岁安的腰身,徐徐往前走,那平静柔和的语气中,难掩冷冽杀意。
管他什么证据不足、朝廷律法!只要有一星半点的证据指向,便可杀之!
“韩令仪你先别动!宸贵妃说这人留着有大用……”穆岁安闷声提醒一句。
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反正宸贵妃的面子,总要稍稍顾及一下嘛!
“以后我再也不要喝药了!无论是伤药还是劳什子补药,统统都不要。”
“我才没有你们这般金贵呢!整日不是补这就是补那……迟早会被毒死!”
穆岁安身子一扭,挣开箍在自己腰间的手掌,气呼呼地往前走,口中兀自嘟囔不停。
其踏出的脚步力道之重,恨不得将无辜的地面踩出一个深坑。
“好……我们不喝药了……”蔺聿珩赶忙追上前,柔声细语地宽慰着。
穆岁安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张开自己的双臂,轻吐一字:“抱……”
她的话音未落,蔺聿珩已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步履轻盈地往合安院走去。
就在这时,青柏快步上前,目不斜视地禀报:“公子、夫人……长公主突然前来造访。”
穆岁安:“!!!”
“呜呜呜——我不想去嘛!”她在蔺聿珩怀中扭着身体,可怜兮兮地开口。
“乖……夫人不想去便不去……”蔺聿珩闻之心都要化了,自是唯妻命是从。
“我先将你送回合安院休息……”
“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蔺聿珩话语未尽,昭阳长公主的声音已在二人身后骤然响起。
“……”蔺聿珩抱着妻子缓缓转身。
穆岁安窝在他的怀中,将头深深埋在温暖清香的胸口,佯装闭目休息。
昭阳长公主缓步上前,细细打量着自己儿子怀中这金丝猫儿一般的姑娘。
难怪宴安会变得如此没有出息呢!
一个能打能嚎的小土匪,偏偏生得花容月貌、身娇体软,还是这般会撒娇的性子……
莫说是未经风月的宴安了,便是她这个女人,见此模样,也心痒难耐。
“母亲,您怎会……”
“宴安,我不是来寻你的,只是前来与穆……岁岁说两句话罢了。”
蔺聿珩刚一开口,昭阳长公主便淡定自若地出言将其打断。
她瞥一眼装睡的穆岁安,自顾自地解释道:“那些补品上的药物,乃是韩令仪所为。”
“无论如何,事发于本宫府邸,本宫御下不严,难辞其咎……”
“穆岁安,不论你是否相信,即便为宴安与母后思虑,如今本宫也诚心期盼你早日诞下麟儿。”
言尽于此,昭阳长公主甚至未再多看蔺聿珩一眼,便毅然地转身离去了。
她的步伐优雅轻缓,曳地的正红色华服裙摆,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无论何时何地,这位女子永远都是大雍最为尊贵的嫡长公主。
“这衣裳好贵的吧……瞧瞧那裙摆上的金线和宝石,也不嫌重得慌……”
穆岁安探出脑袋,凝望着昭阳长公主的背影,幽幽地发出一声感慨。
“夫人若是喜欢,亦可裁制一件镶满珠宝的衣裳。”蔺聿珩轻笑道。
“……”穆岁安轻哼一声,“我才不要这样子呢!俗话说得好,财不外露!”
“长公主真是变了不少啊!竟然还会主动上门解释……真是太难得了。”
只可惜呀……从小到大,她最为坚信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
长公主曾经对她下绝子药,此乃不争的事实,她向来不会以德报怨。
看在郡王爷的情面上,她与长公主表面上能相安无事,已是难得之事。
至于亲如母女……还是免了吧……
与此同时,闭门谢客的秦王府,迎来了郑华英的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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