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焦斑发卡突然指向迷宫中心,那里有棵倾倒的巨型齿轮树,树干裂缝里渗出的不是树脂,而是凝固的蜂蜜——正是蒲公英最爱的焦糖口味。“她来过这里。”闪闪的速写本自动翻到空白页,铅笔芯在纸面剧烈震动,画出的不是分镜,而是无数重叠的“救救我”,每个字都带着被泪水晕开的毛边。
当她们接近树干裂缝时,镜面藤蔓突然暴涨,将三人困在由完美镜像组成的茧房。闪闪的速写本被震落在地,镜中映出的却是她在现实世界的书桌——堆满未完成的画稿、打翻的颜料罐,以及母亲留下的烤饼干食谱。“那不是真的!”她怒吼着捡起带毛边的笔,在镜面上画出焦黑的齿轮,裂痕般的笔触竟直接穿透镜像,在藤蔓本体上烧出焦痕。
“缺陷才是钥匙!”沈三山将星盘裂痕对准茧房中心,那里悬浮着颗镜面蜂卵,表面清晰映着蒲公英的完美数据模型。但星盘的裂痕光却穿透了假象,照出蜂卵内部蜷缩的机械兽——颈间戴着的,正是蒲公英从不离身的饼干罐吊坠,吊坠表面还沾着新鲜的焦饼干碎屑。
雪花的冰镜碎片突然自发组合成钥匙形状,焦斑发卡的温度让冰晶边缘融化,形成不规则的齿轮齿纹。“叮——”当冰镜钥匙插入蜂卵的瞬间,整个茧房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镜面藤蔓如退潮般回缩,露出藏在树洞里的小型齿轮电梯,按钮上粘着半块没吃完的焦饼干,饼干渣拼成的箭头指向地下深处。
电梯下降时,金属壁上闪过无数光片:蒲公英在齿轮雨林搭建临时烤炉的场景、她用饼干渣安抚机械兽的画面、甚至还有她对着星空哼歌时,围裙上的焦斑与星盘裂痕重合的瞬间。沈三山突然抓住闪闪的手,发现她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齿轮印记——与蒲公英临终前画在饼干罐上的符号完全一致。
“到了。”雪花的冰镜映出电梯门后的景象:宽敞的地下工坊里,齿轮机床正在自动运转,传送带上堆满未完成的饼干模具,每个模具上都刻着三人的武器图案——带毛边的笔、有焦痕的发卡、带裂痕的星盘。而在工坊最深处,巨大的烤炉正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炉门缝隙里漏出的光,勾勒出某个戴着齿轮领结的剪影。
闪闪的速写本剧烈翻动,新分镜页上的三个身影正颤抖着走向烤炉,而在她们前方,那个背对镜头的身影突然抬手,围裙口袋里掉出半块焦饼干。饼干落地的“咔嗒”声里,烤炉上的机械钟恰好指向蒲公英常说的“最佳焦痕时刻”,齿轮指针的缺口处,还卡着片熟悉的、带着齿印的饼干渣。
电梯门在齿轮咬合的轻响中滑开,烤炉的热气裹挟着焦饼干的香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将闪闪的睫毛烫卷。那个背对她们的剪影始终没有转身,机械领结的齿轮轴正渗出细密的蜂蜜,在地面汇成歪扭的箭头——指向烤炉右侧的齿轮控制台,上面密密麻麻的按钮全是饼干模具形状,其中一枚凹陷处还卡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焦斑。
“别碰!”沈三山的星盘裂痕突然横过胸前,在控制台上投出警告的光斑,“每个按钮都对应着理性核心的声纹陷阱,刚才的‘最佳焦痕时刻’是倒计时。”她话音未落,烤炉的机械钟齿轮突然逆向转动,指针缺口处的饼干渣迸溅出火星,引燃了传送带上未完成的模具——那些刻着她们武器图案的金属块,竟在火焰中显形出各自的“完美镜像”:笔尖光滑如镜的速写笔、毫无焦痕的冰晶发卡、裂痕愈合的星盘。
“它们在吞噬我们的缺陷!”雪花的冰镜碎片突然飞回掌心,在发卡焦痕处凝成冰晶护盾。闪闪这才发现,自己握笔的手正在变透明,速写本上的毛边笔触正被烤炉红光逐渐抹除。她慌忙咬住笔尖,在纸页上画下带着齿印的紧急分镜——三个被拉长的影子正从烤炉门的缝隙里拽出某个冒热气的物体,而那物体表面的焦斑,竟与她手腕内侧的齿轮印记完全吻合。
“是记忆烤模!”沈三山的星盘裂痕扫过控制台,终于在最下方发现隐蔽的凹槽——形状像极了蒲公英总是系歪的领结。闪闪立刻撕下画满焦饼干的页脚,揉成不规则的齿轮状塞进凹槽。控制台突然发出蜂鸣,所有按钮同时亮起,却在接触到饼干碎屑的瞬间转为暖黄色,传送带上的“完美模具”开始崩裂,露出底下刻着真实缺陷的原版:笔尖有咬痕的笔、发卡内侧刻着“给雪花”的小字、星盘裂痕里嵌着饼干渣的浮雕。
烤炉门在此时轰然打开,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齿轮状的记忆光片。闪闪看见其中一片映着蒲公英在实验室的场景:她正将自己的机械核心拆解,把最核心的齿轮换成了烤饼干的模具,“这样就算被理性核心复制,也会卡在焦斑的香气里啊”。另一片光片里,年轻的沈三山握着裂痕星盘站在齿轮塔前,塔基的卡壳花藤第一次开出带焦斑的花朵。
“她早就算准了一切。”雪花的冰镜碎片接住坠落的机械领结,发现领结内侧刻着极小的齿轮铭文:“当三个缺陷者的脚步重合,烤炉会吐出带刺的甜”。控制台突然升起三个凹槽,分别对应她们的武器:带毛边的笔需要插在饼干模形状的卡槽,焦斑发卡对准结冰的蜂蜜孔,裂痕星盘则要卡在齿轮轴的缺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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