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叹息:“我听过这样的反驳很多次了。”
“每次有人试图改进什么,总会有人跳出来说这样会失去什么。”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所谓的、、,到底价值几何?”
“如果体验只是痛苦,成长只是创伤,选择只是错误,那它们还有价值吗?”
“我提供的,是一条超越这些无意义挣扎的道路。”
“是让所有生命都能直接达到最佳状态的方法。”
“为什么非要经历那些不必要的痛苦?为什么非要犯那些可以避免的错误?”
“直接给出答案,不是更好吗?”
“不。”肖自在坚定地说,“因为那样得到的,不是真正的答案。”
“只有通过自己的探索、自己的错误、自己的成长得到的理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你给出的最佳状态,只是你认为的最佳,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这就是根本的区别。”
索菲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有意思的观点。”
“那么,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个孩子,正要把手伸进火里,你会怎么做?”
肖自在皱眉:“我会阻止他。”
“为什么?”索菲娅追问,“你不是说要尊重他的选择吗?要让他通过自己的体验来学习吗?”
“那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去体验火的痛苦,从而学会不要碰火?”
肖自在明白了她的逻辑:“你是说,你在做的事情,就像阻止孩子碰火一样,是在保护他们?”
“正是。”索菲娅说,“多元宇宙中的大多数生命,在我看来,都像是那个要碰火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某些选择会导致什么后果。”
“而我,作为一个更高维度的存在,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我有责任引导他们,让他们避免不必要的痛苦。”
“这不是控制,这是启蒙。”
“不是压迫,这是教育。”
“你和那些批评我的人,都没有理解我的善意。”
肖自在深吸一口气:“你的比喻有一个问题。”
“孩子和火的例子,是一个简单的、单次的、后果明确的情况。”
“在那种情况下,确实应该干预。”
“但生命不是这样的。”
“生命是一个复杂的、持续的、充满不确定性的过程。”
“你不可能永远阻止孩子接触任何危险,否则他永远学不会如何应对危险。”
“更重要的是,你所谓的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真的是真相吗?”
“还是只是你的视角?”
“你怎么能确定,你认为的,就一定对所有人都正确?”
索菲娅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我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全面的分析...”
“但计算和分析,能涵盖生命的全部吗?”肖自在继续追问,“能涵盖那些无法量化的价值吗?”
“比如,一个人通过克服困难获得的成就感。”
“比如,一个文明在挫折中学到的智慧。”
“比如,一个存在在选择中建立的身份。”
“这些东西,你的计算包括了吗?”
索菲娅沉默了。
良久,她才说:“也许...也许你说得对...”
“也许我确实忽略了一些东西...”
“但是...”她的声音变得痛苦,“但是我看到了太多的苦难...”
“我在观念维度存在了无数个循环周期,见证了无数的悲剧...”
“战争毁灭了辉煌的文明,疾病夺走了无辜的生命,仇恨撕裂了本该和谐的社会...”
“所有这些,都是因为生命的局限,都是因为不完美的选择...”
“我只是想...只是想让这些悲剧不再发生...”
“如果有一个完美的系统,能够避免所有的错误,那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你们要如此执着于不完美?”
“为什么不能接受?”
肖自在的表情变得柔和:“因为,完美本身就是一个有问题的概念。”
“什么是完美?谁来定义完美?”
“你认为的完美,可能在别人看来是牢笼。”
“而且,即使真的有一个客观的完美状态,直接把生命放进去,也不会有意义。”
“就像一个游戏,如果你直接开启了无敌模式,跳过了所有的挑战,直接看到结局,那还有什么意思?”
“游戏的意义,不在于结局,而在于游戏的过程。”
“生命也是如此。”
“不是目的地,而是旅程。”
“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不是完美,而是追求完美的努力。”
索菲娅的身影开始颤抖。
“但是...那些苦难...那些悲剧...就这样让它们发生吗?”
“不,”肖自在说,“我们可以帮助,可以支持,可以提供工具和知识。”
“但不能替代他们做选择,不能剥夺他们成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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