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楚钦眠果然闹起了肚子。
谢随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睛,听着旁边窸窸窣窣去洗手间的动静,眉心微蹙。
青年的动作很轻,明显是不想吵醒他。
谢随打开了手机看了眼,现在是凌晨两点,也不知道在这之前楚钦眠已经跑了几次洗手间了。
他很轻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起身去楼下倒了一杯热水,上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从洗手间出来的楚钦眠。
对方捂着肚子脚步有些虚浮,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惨白,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呐呐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谢随打开旁边的灯开关,清俊的面孔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冷冽,连带着嗓音也十分低沉:“楚钦眠,你是笨蛋吗?”
楚钦眠眨了眨眼有些无措,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明明已经在很努力不给谢随添麻烦了。
也许是生病让人的情感变得脆弱,被青年不含情绪的目光盯视让楚钦眠感到十分难受,也觉得分外委屈。
特别是谢随还斥责他是笨蛋。
有他这么好看聪明又会画画的笨蛋吗?
楚钦眠鼻尖发酸,登时红了眼眶,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嘴唇撇开脸不看谢随,露出一小截冷白修长的脖颈。
青年难得倔强不理人的模样实在新奇,谢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在看到那泛红的眼尾和汗湿的额头时心下顿时软了一片,再也不忍心苛责。
他拉过楚钦眠的手腕让他在床边坐下,把手里的热水递给他,又伸手摸了摸楚钦眠冒着冷汗的额头,放缓了语气哄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钦眠有点难过,被青年哄着更加让他的鼻尖酸涩,连忙低着头小口喝着杯中的热水,小声道:“因为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他觉得他从来到这里就给谢随添了许多麻烦,明明谢随比自己小了七八岁,却一直是他在迁就照顾着自己。
就连拉肚子也是自己不听谢随的嘱咐非要贪吃冰的西瓜,确实活该。
又哪里好再去打扰已经睡熟的青年。
谢随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什么都干不好的笨蛋。
越想越难过,楚钦眠眨了眨眼,觉得有些快掩不住眼里的泪水了。
但在谢随面前掉眼泪好丢人。
“楚钦眠,抬头,看着我。”
青年的嗓音无波无澜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楚钦眠一怔,濡湿的睫羽很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果真慢慢抬头露出了那张苍白精致的脸蛋。
他漂亮的眼珠很轻地转动了下,最终缓缓和谢随对视。
谢随蹲在楚钦眠身前,一只手仍握着他的手腕,另一手搭在楚钦眠腿侧,是一个有些过分强硬亲密的姿势。
但两个人此时都不觉得这有什么,谢随只是很认真地盯着面前精致易碎的漂亮青年,告诉他:“楚钦眠,在我这里,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楚钦眠瞳孔微颤,有些茫然无措地收拢了指尖。
只听到谢随又说道:“你要知道,你是租户,你有权利要求我对你的健康负责,即使没有这层雇佣关系,我也十分乐意照顾你的一切,所以不要觉得麻烦,比起麻烦,我更不想看到你生病受伤的模样,明白了吗?”
楚钦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到了今天白天没有问出的问题:“谢随,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谢随眉梢轻挑:“你觉得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和你说这些?”
楚钦眠歪了歪头,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难道不是吗?
谢随没有否认:“嗯,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所以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
楚钦眠眸光微动,眉眼间染上几分不加掩饰的愉悦,好像和谢随成为朋友是什么十分令人高兴的大事。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告诉谢随:“我会的。”
顿了两秒,他又认真补充道:“你有不开心的事或者哪里不舒服也要告诉我。”
“嗯。”
谢随接过他手中的水杯,手掌在他柔软的腹部很轻地碰了下:“现在肚子还痛不痛?”
楚钦眠摇了摇头,又点头:“还有一点点痛,但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吃完饭后没多久。”
那时候谢随还在楼下洗衣服,楚钦眠只觉得是吃太多了撑的肚子痛,并没有想那么多。
或许是确认了两人是可以互相麻烦的关系,楚钦眠不再忍着难受,闷闷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
谢随刚升起来的一点不悦就被那柔软腔调里下意识的委屈依赖给抚平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让楚钦眠在床上躺着,自己去楼下拿了治疗拉肚子的药又重新端了一杯温水上来。
盯着楚钦眠把药吃了,谢随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先躺着歇一会儿,要是还是很痛的话我们就去看医生。”
他搬了个小凳坐在楚钦眠床边,大有在这里守着他的意思。
楚钦眠拉着谢随的手腕轻轻晃了晃:“我感觉已经好些了,你去睡觉好不好?”
见谢随盯着他不说话,楚钦眠又道:“我要是实在难受会叫你的,你把中间的布帘拉开,躺在床上还是一样能看到我的状况呀,而且你坐在这里我睡不着。”
谢随和他对视,楚钦眠无辜地眨了眨眼。
两秒后,谢随妥协,起身将中间的布帘拉开,躺到了自己床上。
两人隔着一根孤零零的细绳对视,楚钦眠弯了弯眼睛,嗓音很轻:“谢随,晚安。”
可能是药效上来了,也可能是折腾那么久确实累了,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楚钦眠就倦怠地闭上了眼睛。
谢随盯着他安静恬淡的睡颜看了许久。
随后,房间里响起很轻很低的一声:
“晚安,钦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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