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跳刚踩上第三块青砖,后颈突然一凉——霍无赖那团半透明的魂魄直接糊在她后背上,虚虚的手扒拉她肩膀:"我的小祖宗哎,您老能把您那踩点似的步子放慢点不?
没见阿青的傀儡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话音未落,暗门里"咔啦啦"一阵机括转动声。
林小跳借着烛台往台阶下照,就见原本躺着木人的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成排的青铜箭头"唰"地窜出来,跟下雹子似的往众人面门扎!
"我去!
这欢迎仪式也太硬核了!"林小跳本能地往旁边躲,却被霍无赖一把拽住后领提起来——他这鬼魂虽虚,拽人的劲儿倒足,直接把林小跳甩到花无缺身侧。
花无缺眼尾的红痣跟着眼波一转,指尖凝成血红色的鬼雾,漫不经心往前一推。
那些青铜箭头撞在鬼雾上,像撞上无形的墙,"叮叮当当"落了满地。
他歪头冲林小跳笑:"林姑娘,我这护花使者当得可还合格?"
"合什么格!"林小跳从他身后探出头,看见阿青正攥着傀儡的手腕,那傀儡的木脑袋上全是冷汗(虽然木头不会出汗,但油彩糊成了大花脸),"阿青,你早知道有机关怎么不喊?"
"傀儡...傀儡说这里的砖会吃人。"阿青摸了摸傀儡的后脑勺,那傀儡立刻猛点头,木脖子发出"吱呀"声。
崔大娘蹲下身捡起枚箭头,用指甲刮了刮箭头尖儿,突然"嗤"地笑了:"这箭头淬了乌头毒,沾点血就能要人命。
倒跟我那死鬼老头子当年摆的阴局似的——哎小跳,你祖宗当年是不是也这么能折腾?"
霍无赖的魂魄瞬间炸毛:"崔奶奶您可别冤枉人!
我当年闯的是百鬼冢,又不是自个家祖宅!"
话音刚落,密室里突然刮起阴风。
原本还算明亮的烛火"噗"地熄灭,黑暗中传来指甲挠墙的声响,混着婴儿啼哭、女人呜咽,还有刀剑相击的闷响。
林小跳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烛,就见墙上的影子扭曲成各种形状:青面獠牙的鬼、披头散发的女尸、断成两截的铠甲武士,全都张牙舞爪地往众人身上扑!
"我去这什么情况?"林小跳抄起烛台当武器,可烛火照到那些影子上,反而让它们更清晰了——有个女尸的指甲都快戳到她鼻尖了!
"是阴气凝形。"霍无赖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这密室封着千年怨气,刚才破了机关,把脏东西放出来了。
小跳,靠紧我!"
可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经扑到林小跳面前。
她闭着眼挥了下烛台,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再睁眼时,那黑影正被一团金色光网捆着挣扎——崔大娘不知何时掏出串檀木佛珠,每颗珠子都泛着暖光,嘴里还念叨:"阿弥陀佛,这卦象我早算到了,今日不宜见脏东西,偏要凑这个热闹。"
"崔奶奶您还会驱鬼?"林小跳目瞪口呆。
"老身当年给人看风水,遇着不干净的东西能不学点本事?"崔大娘把佛珠一收,那些影子立刻散了大半,"不过这怨气太浓,老身只能撑半柱香。
小跳,你祖宗呢?"
林小跳回头,就见霍无赖的魂魄正在急剧变淡,像被风吹散的烟。
她心里一紧,刚要喊,就听头顶传来温柔的女声:"跟我来。"
众人抬头,就见霍夫人的残影浮在半空。
她还是那身月白裙裾,怀里抱着个褪色的襁褓,眉眼间带着股说不出的坚韧:"机关、阴气,都是为了守住一样东西。
跟我走,别碰墙上的壁画。"
林小跳赶紧拽住霍无赖的袖子,跟着霍夫人往密室深处走。
阿青的傀儡突然蹦到前面,木手指着左边的墙——那里有幅壁画,画着个穿官服的男人正挥剑劈向婴儿,跟霍夫人怀里的襁褓形成鲜明对比。
"别看。"霍夫人的残影轻轻摇头,"那是我丈夫的执念。
他当年为了家族荣耀,差点...差点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林小跳突然想起前几日在族谱上看到的记录:霍家第七代家主霍承安,曾手刃"妖种"以证清白。
她偷偷瞥了眼阿青——这守墓人是霍无赖的私生子,那霍承安要杀的,莫不是...
"到了。"霍夫人停在一面刻满符咒的石墙前,"这下面埋着封印坐标图。
当年我用血脉护住它,就是为了等后世子孙来取。
小跳,用你的血。"
林小跳二话不说咬破手指,血珠刚滴在符咒上,石墙就"轰"地裂开条缝。
她伸手进去一摸,摸出卷发黄的帛书,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画着山川河流,关键位置标着红点,旁边还有行小字:"以霍氏血为引,破千年咒。"
"这波我赢了!"林小跳把帛书往怀里一揣,差点蹦起来,"原来诅咒的关键在封印坐标——"
"赢?"
阴恻恻的声音突然炸响。
众人只觉耳膜一疼,密室的石顶"咔嚓"裂开道缝,月光顺着裂缝照进来,却照出个穿玄色官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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