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舟登堂入室那晚,肖明明煮糊了焦糖布丁。
「空调开太低,李总不冷吗?」他咬着后槽牙给李砚舟递冰咖,杯底暗刻的「肖」字对准客人虎口。
宣示主权。
李砚舟眉心微挑,慢条斯理解开袖扣,腕骨处的旧疤像道箭痕:「冷的话,可以借林小姐的披肩吗?和当年药王谷那件很像。」
肖明明碰翻糖罐。
我弯腰去捡玻璃渣,却被两只手同时扣住腕子。
「我来。」李砚舟的指尖划过我掌心,医用胶带缠得暧昧缱绻,「唐姑娘还是这么莽撞…」
肖明明突然拽过我受伤的手贴在胸口,心跳震得纱布发烫:「李总眼神不好?这是我未婚妻林夏。」
雨声渐密时,李砚舟掏出手帕按唇轻咳。月光漏过纱帘,在他锁骨处映出淡金纹路——是缩小版的天下英雄令图腾。
「其实我无处可去。」他垂眸时睫毛投下小片阴翳,「老宅刚拆迁,酒店都满房了……」
肖明明掰断饼干叉:「我家只有一张床!」
「沙发就好。」李砚舟解开领带,喉结下的痣红得妖异,「或者……林小姐卧室有地毯吗?」眼神湿漉的注视着我……
我微微愣神,肖明明立马捂住我的眼睛,低头凑近我,嘴唇轻触我耳尖,「心软了?」
「我……」
「哼!这是我跟夏夏的家,怎么只问她不问我?你这就是赤果果的勾……」
李砚舟轻笑,「这个家你做主?」
肖明明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气呼呼的扛起我走进了卧室。
……
凌晨三点,我被厨房响动惊醒。
李砚舟立在冰箱前喝冰水,丝绸睡袍滑落半边肩胛,那道贯穿背脊的旧伤在月光下如虬龙盘踞。他转头时唇瓣沾着水光:「唐方,你当年选的杏树开花了。」
肖明明不知何时也出来了,突然从背后箍住我的腰。他发丝蹭着我颈窝,睡衣下的体温滚烫:「夏夏,我伤口疼……」
「哪里?」我慌忙转身,却见他扯开衣领,心口赫然浮现胭脂色剑痕——与李沉舟当年的箭伤位置重叠。
李砚舟的玻璃杯裂开蛛网纹。他沾着冰水在料理台写下:「今夜子时,流云纹现」,血珠从指尖坠进字迹,化作林夏的侧颜小像。
「要揉。」肖明明抓着我的手按在伤痕,「像在药王谷那样……」
冰箱突然断电,黑暗中有谁将我拽进怀里。龙涎香与鼠尾草气息绞成漩涡,肖明明的唇擦过我耳垂,李砚舟的指尖勾住我发尾,两道声线在午夜共振:
「「我的。」」
……
浴室雾气漫过磨砂玻璃时,肖明明正把草莓牙膏挤成爱心状。我叼着发圈推门,迎面撞见李砚舟裸着上半身擦头发,水珠顺着腹肌滑进腰间浴巾,那道腰侧的旧疤泛着淡金——与天下英雄令裂纹如出一辙。
「早。」他指尖勾住我睡裙系带,檀香混着薄荷味扑面,「唐姑娘的皮筋,和我书房收着的流云扣很像。」
肖明明突然从背后将我圈进怀里,湿漉漉的草莓味盖过檀香:「李总家的书房,该不会还藏着别人婚书吧?」
李砚舟轻笑,腕表折射的光斑跳上我锁骨:「肖作家新书第三章,男主给女主戴脚链那段……」他忽然俯身逼近,「原型是我们?」
我脚踝骤然发烫——那里确实有道淡红勒痕,是上周肖明明「不小心」用领带缠出的印子。
「两位。」我咬牙后退,「今天要开《赴山海》影视化会议!」
镜面突然映出奇景:李砚舟的倒影竟束着古装白发,而肖明明身后浮出萧秋水的流云剑虚影。
……
会议室冷气开得极低,李砚舟作为资方代表坐主位,钢笔尖在合同上戳出小洞:「林主编觉得,李沉舟该选哪个演员?」
肖明明在桌下捏我指尖,膝盖抵着我裙摆轻晃:「要贴原着,得找眼尾带疤的。」
「比如我这样的?」李砚舟扯松领带,那道淡褐疤痕自耳后蔓入衣领,「昨晚肖作家还说,我适合演囚禁女主的疯批反派。」
项目组小姑娘们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肖明明突然起身替我披外套,唇瓣擦过耳廓:「不要。」
茶水间变成战场。
李砚舟堵住我添咖啡的路,袖口露出半截红绳——编着我的头发和杏核:「唐方,你猜他书房保险箱里,锁着多少张你的偷拍照?」
肖明明从微波炉端出煨了三小时的桃胶羹,银匙叮当敲响:「李总尝尝,按药王谷古方熬的,专治癔症。」
……
李砚舟搬进对门那晚,肖明明在阳台种满杏树苗。我敷着面膜审稿,突然被他打横抱起:「落地窗擦干净了。」
「什么?」
「你说过,」他把我抵在玻璃上,楼下路灯映得眼中水光潋滟,「在药王谷最喜欢和我看星星。」
温热唇瓣即将落下时,对面阳台突然亮起射灯。李砚舟披着睡袍举红酒杯,手机投影将《浣花剑派起居注》投满整面墙——泛黄书页上,唐方与李沉舟月下对酌的插图正在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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