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符箓,往月临江腕间的玄灵聚月环上一贴,原本黯淡无光的法器顿时绽放出皎洁月华。
月临江凝视着腕间重新焕发灵光的法器,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缓缓摩挲着玄灵聚月环上流转的符文,指腹感受到久违的灵力波动。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他忽然冷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这般精妙的修复手法,倒像是出自石林的手笔。"月临江锐利的目光直刺林景川,"你与那石掌柜,何时走得这般近了?莫不是..."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早就串通好了,要来算计本座?"最后一字落下时,厅内温度骤降,连案几上的茶盏都结了一层薄霜。
"望世叔以宗门大义为重,莫要为私利所困。景川恭候佳音。"话音未落,人已化作剑光远去,唯余案几上那面天灵镜,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
转战陈家时,林景川直接将留影玉听拍在桌上。玉简中清晰记录着陈家修士在商道设卡勒索的画面。"陈世叔,"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您说这些影像若是传到中州商会总会..."
陈玄机正为族中长老身中奇毒一事焦头烂额,此刻又被晚辈当面要挟,顿时怒目圆睁:"林景川!休要仗着掌教宠爱便无法无天!本座可是你的..."
"尊长更当以身作则。"林景川不卑不亢,青霜剑在鞘中轻鸣,"奉敕城的规矩,便是掌教也要遵守。今日景川前来,正是要为师尊分忧。"
他话锋一转,指尖凝聚一缕灵光,"听闻陈长老的碧霄凝华佩近来灵力不畅?"
不待回应,林景川已拂袖施法。只见那枚沉寂多时的玉佩骤然绽放碧色光华,如春水初生,映得满室生辉。陈玄机先是一怔,继而面露喜色。
"商会禁令,三日为限。"林景川踏月而去,剑穗在廊下划出清冷弧光,"至于灵宝..."
他回首望向厅内供奉的千年寒玉鼎,"想必陈世叔不会让景川空手面见师尊。毕竟..."语声渐远,余音却清晰可闻,"法器修复,最讲究礼尚往来。"
林景川踏入父亲的书房时,暮色已笼罩庭院。窗边的鎏金烛台上,烛火微微摇曳,映照着林破军痴迷的神情。
他正抱着那尊雪魄凝香鼎,指尖反复摩挲鼎身上的云纹,连儿子进来都未曾察觉。
"父亲。"林景川轻声唤道,将一盏新沏的云雾茶放在案几上。茶香氤氲,却未能分散林破军的注意力。
"这法器用着可还顺手?"林景川在父亲对面坐下,袖中暗藏的文书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林破军如梦初醒般抬头,眼中仍带着几分痴迷:"甚好,甚好!只是这鼎心处的灵力运转..."话音未落,林景川已抬手轻拂鼎身。只见一道灵光闪过,鼎内顿时腾起缕缕寒烟,在空中凝结成霜花形状。
"石掌柜的人情,父亲既已领受..."林景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总要有所表示才是。"
林破军不假思索地点头:"自然!石掌柜要什么报酬,你尽管去库房取..."
"石掌柜何曾缺过这些俗物?"林景川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那份早已备好的文书,"只需父亲在这上面签个字,解除商会禁令即可。"
林破军执笔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暗色。
他眉头轻蹙,抬眼望向自己的儿子:"景川,你也知道商会之事并非为父一人能做主。即便我今日签了这文书,月家、陈家那边......"
林景川不疾不徐地提起茶壶,为父亲续上一杯新茶。
氤氲的热气中,他神色从容:"父亲多虑了。"指尖轻点案几上那份文书,"您只需在这上面落款,其余诸事自有孩儿去周旋。"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林景川将茶盏往父亲手边推了推:"月世叔那边,孩儿今早已去拜访过。至于陈长老......"他唇角微扬,"想必此刻正在为碧霄凝华佩重焕生机而欣喜。"
林破军闻言一怔,手中茶盏险些倾覆。他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已然长成的儿子,忽然意识到,这个曾经只知练剑的少年,如今竟已将这奉敕城的人情世故都算得如此明白。
"罢了。"林破军长叹一声,提笔在文书上落下自己的名讳。笔走龙蛇间,他忽然问道:"你师尊可知此事?"
林景川接过文书,指尖轻抚过那方鲜红的私印:"父亲放心,孩儿所做一切,皆是为解师尊燃眉之急。"他起身时,腰间青霜剑穗在烛光下划过一道流光,"父亲的忠心耿耿师尊自会明白。"
林景川将文书收入袖中,转身时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庭院里的月光如水,为那道离去的背影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三日后,当商会禁令解除的告示贴满奉敕城大街小巷时,连带着还有几件适合论道会使用的的珍稀灵物被送到了归元宗藏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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