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罪犯企图袭警,被我一枪击毙。”老徐看着众人语气严肃地说道。
“警察同志,杀得好!”金耀文急忙附和道。
“对,杀得好!这个恶霸死有余辜。”王建国也急忙说道,就仿佛说晚了自己也会被一枪爆头似的。
“好!很好!接下去你们谁给我说说刚才发生的情况啊?”老徐站到他们身前,近距离地俯视着两人,那种压迫感让跪在地上的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我………”两人支支吾吾地说道,一边快速整理思绪,一边努力平复心情。
“我劝你们还是想清楚,但凡有一句谎话,你们知道会怎么样!”老徐厉声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两人瞬间如同鹌鹑一样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外冒。金耀文刚才那股嚣张劲儿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警察同志,还是让我来我说吧。”站在一边的崔明秀壮着胆子走上前说道。
老徐看着身材窈窕,却昂首挺胸,透露着一身正气的崔明秀向自己毛遂自荐,便点了点头说道:“说吧。”
于是崔明秀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还把自己遭遇到不公正待遇也详细讲了一遍,最后不忘重点指出何嘉嘉这个可恶的帮凶。
老徐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便走到何嘉嘉身前说道:“你年纪轻轻,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哼,被这个社会教的呗。”何嘉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老徐听到之后,二话不说便一把扯住何嘉嘉的头发,将她一路拖到夏霏的面前。“你看看她,看看她的样子,她和你无冤无仇,难道你没有一丝怜悯么?!”
跪在地上的何嘉嘉抬头看着面前依然在痛哭流涕的夏霏,看着小女生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紫色的抓痕和红色的手印,秀长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周围,那一声声痛入骨髓的哀嚎,又哪是仅仅在为身上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痛哭泣,更是在为饱受摧残和凌辱的灵魂,以及令她彻底失望的黯淡失色的世界而哀鸣。
她心中突然没有了之前的嫉妒和傲娇,包裹住内心的坚冰在这一刻轰然碎裂,夏霏的哭声就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她心脏中最柔软的部分。
一瞬间她尘封的记忆和良知被唤醒了,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同样经受了非人摧残的自己,那个全身赤裸,遍体鳞伤地躲在被窝里嚎啕大哭的女孩。何嘉嘉忍不住趴在床沿上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她双肩用力地起伏着,哭声甚至超过了在杨雨肩头哭泣的夏霏。
夏霏看着在床沿为自己的行为痛苦忏悔的何嘉嘉,灵魂和内心的创伤似乎正在被一点点抚平和修复,心中的悲伤和愤怒也在这一刻慢慢消融。夏霏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遭受这样的屈辱后,竟然还能慢慢放下仇恨,她看着面前忏悔的何嘉嘉,眼中满是冰冷,是对仇人的冰冷,是对这个世道的冰冷,更是对软弱的自己的冰冷。
她不要软弱,她想要变强,哪怕是强势的霸凌,也好过被人肆意蹂躏。但是夏霏很清楚自己在末世中的弱小,她目前还需要这些人来保护自己,只有活下去,才能找机会复仇,她要让仇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现在必须隐忍,甚至还要表现出宽容。
突然,夏霏竟然用一种让杨雨感觉匪夷所思的包容,上前轻轻抱住何嘉嘉的肩膀,抚摸着她,轻声说道:“别哭了,我们都要活下去!”
何嘉嘉疑惑地抬起头,眼泪已经彻底哭花了她另外半边脸上的妆容,露出一张残留着黑色眼影和其他五颜六色残留物的脸,以前那个骄横跋扈的她似乎已经随着哭花的妆容死去,而一个即将面对无情报复的何嘉嘉重获新生。
夏霏继续抱着两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已然和面前这两个陌生人成了朋友。她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去假装原谅眼前这群人(迟到的正义者和怂恿施暴的帮凶都得死),用一种连自己都看不起的宽容去接纳他们。这一刻她抱住两人的手臂开始不由自主地用力,心中的那团怒火在临时构建的枷锁中不断挣扎着……
老徐并没有为难其他人,首恶已除,他也没必要过多惩戒其他人。他明白在末世道德和律法全面崩坏,人性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靠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拯救和扭转这个正在自我崩塌的人性框架。他能做到的就是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尽可能给身边的人带去公平和正义。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空突然响起一阵直升机旋翼的轰鸣声,众人都纷纷停止了说话,不约而同地来到窗口向上望去。此时下方游荡的丧尸也都抽搐着抬起不怎么灵活的脑袋,对着头顶的直升机龇牙咧嘴,伸出干枯腐朽的双臂,仿佛想要将头上的钢铁大鸟抓起来吃掉。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突然传来令人振奋的声音:“宁城的市民注意了,本市正遭遇史无前例的大灾难,但请各位市民放心,政府和军队完全有能力控制和解决这次灾难,我们已经在全市设立了好几个庇护所,请大家自从前往。下面通报庇护所及地址:市政府庇护所,地址:解放路239号宁城市政府;胜利体育场庇护所,地址:广棠路1208号胜利体育馆;市一人民医院庇护所,地址:卫民街112号第一人民医院…………”
众人欢呼之余便开始一琢磨,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是胜利体育馆庇护所,于是大家都各自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结伴去庇护所。虽然去庇护所的路途充满了未知的艰险,但是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由于下面的防护门已坏,待在家里迟早会被涌进来的丧尸吃掉,况且就算没有丧尸进来,食物的短缺也会让众人活活饿死。靠这点人去外面从数万丧尸口中抢食物,争物资,想想都觉得不现实。
那些丧尸可是一只就能感染和毁灭一座城市的魔鬼,个个都嗜血彪悍,生存能力极强,只要不打爆脑袋可以一直战斗下去。更何况现在这些丧尸已经布满了宁城的大街小巷,数量极其恐怖。普通人如果不抱团,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里,像个植物人一样呆滞了许久的萧逸突然动了一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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