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我拉紧冲锋衣的领口,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片白雾。海拔已经超过四千米,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有...多远?"胖子喘得像拉风箱,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Shirley杨对照着地图和指南针:"按地图显示,那个地下湖应该在前面山谷里。"她指向两座雪峰之间的隘口,"穿过那个垭口就到了。"
我眯起眼睛望向隘口,异变后的视力能清晰看到几公里外的细节——垭口处的积雪上有一串新鲜脚印,绝不是动物留下的。
"有人先到了,"我低声说,"至少五个人。"
大金牙闻言腿一软,差点跪在雪地里:"是...是陈教授他们?"
"很可能。"我检查了一下装备,只剩下一把工兵铲、两支信号弹和半壶水。从虫谷逃出来后,我们一路辗转,搭过拖拉机、挤过运煤车,甚至徒步走了两天,才到达昆仑山脉边缘。
Shirley杨从背包里取出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掰成四份:"补充点能量,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饼干硬得像石头,但我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自从离开虫谷,我身上的异变越来越明显——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半边脸,眼睛完全变成了爬行动物般的竖瞳,更诡异的是,我开始能在黑暗中视物,体温却越来越低,像冷血动物一样。
"老胡,你眼睛又变色了,"胖子担忧地看着我,"现在整个瞳孔都发蓝光了。"
我摸出小镜子,镜中的自己越来越陌生,右脸爬满蓝色血管状的纹路,眼睛在白天也泛着幽幽蓝光,活像献王壁画里的那些祭司。
"血咒在加速同化你,"Shirley杨轻声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解除方法。"
我收起镜子,无意间瞥见自己的右手——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硬,微微泛着青色。更可怕的是,我竟然觉得这种变化很...舒服。
"走吧,"我避开同伴的目光,"赶在天黑前到垭口。"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隘口前进。随着海拔升高,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急剧下降。我走在最前面,异变后的眼睛能穿透雪幕看清路况,便用绳索牵着其他人前进。
快到垭口时,我突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风中传来微弱的电子音,像是某种仪器的提示声。
"有情况,"我压低声音,"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不等他们回应,我已经猫腰向声源处摸去。绕过一块巨型冰柱,眼前的景象让我呼吸一滞——垭口内侧的背风处支着两顶橙色帐篷,帐篷旁站着三个全副武装的人,正围着一台仪器讨论什么。其中一人赫然是陈教授,他手中的雮尘珠在雪地中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悄悄退回,向同伴们描述所见。
"干他娘的!"胖子咬牙切齿,"抢咱们的珠子,还敢先到!"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大金牙疑惑道,"我们明明甩开他们了..."
我心头突然闪过一丝疑虑,但没时间细想:"帐篷里应该还有人,我们绕过去,别惊动他们。"
我们贴着岩壁,小心绕过垭口。陈教授一行人专注于仪器,竟没发现我们。穿过垭口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碗状的山谷出现在面前,谷底是半冻的湖泊,湖面像一块巨大的墨玉,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就是那里!"Shirley杨指着湖心,"地图上标记的红点就在湖中心下方。"
我仔细观察地形,湖岸东侧有一处坍塌的岩石,露出黑黝黝的洞口:"那边可能有路通往湖下。"
正要行动,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大金牙踩断了冰凌!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刺耳。
"谁在那里?"陈教授的喝问声从垭口方向传来。
"跑!"我拽起大金牙,四人向湖边狂奔。身后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接着是枪声!子弹打在周围岩石上,溅起一片冰碴。
"分开跑!"我推着Shirley杨和胖子向不同方向散开,自己则拉着大金牙直奔那个洞口。
又一串子弹扫来,大金牙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肩膀栽倒在地。我回头去拉他,却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胡...胡爷,我对不起你们..."
"别废话,起来!"我用力拽他。
"是我..."大金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他们...逼我放的追踪器..."
我如遭雷击,难怪陈教授能一路尾随!但现在没时间计较,追兵已经不足五十米。我一把扯下追踪器扔进冰缝,扛起大金牙冲向洞口。
刚进洞,一发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打在洞壁上。我闷头往里冲,拐过两个弯才停下,把大金牙放在地上检查伤势。子弹贯穿了肩膀,血流不止,但没伤到要害。
"为什么?"我死死盯着他。
大金牙涕泪横流:"他们抓了我老娘...说我不配合就..."他哆嗦着从内衣口袋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被绑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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