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洁差点怀疑自己失忆了。
她是去找林菀借过钱,可是林菀压根没借给她,还甩了她两巴掌,脸都给她甩肿了,疼了她好几天。
村民.....
我的个乖乖,今天是长见识了。
四十块钱,五张买大白兔奶糖花的糖票,二尺买头绳的布票
要知道现在买一卷普通的头绳是五分钱加一寸布票。
而丝绸的、印了猫猫狗狗或者牡丹花图案的,以及彩条这一些高档头绳,也就一毛钱加一寸布票。
一尺等于十寸,一寸等于三点三三厘米,二尺布票就是三点三三厘米乘二十,约等于六十六到六十七厘米。
林洁竟然花了二尺布票去买头绳,这是要一个月头上的头绳都不重样?
在场的村民等惊呆了,要知道他们大多数人一年都难得做一身新衣裳,她林洁是啥地主家庭养大的孩子,竟然能借二尺布票和几块钱去买头绳。
而供销社一斤大白兔奶糖的售价是两块钱加一斤糖票,林洁竟然买了五斤大白兔奶糖,这怕不是牙齿都要吃掉光。
陈红霞一把甩开林洁的手,瞪着她,还没开口就听到林菀又说道。
“当然,你可以不承认,说你没借过,说是我诬陷你的。
但是,供销社卖出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你买的又都是高档货,我们去供销社查一下就知道了。”
林洁......
她懂了,林菀在讹她钱,败坏她名声。
这些东西她确实去供销社买过,但都不是问林菀借的钱,而是卖了鸡蛋和粮食的钱.....
林洁被巨大的难堪所笼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在县里的高中读书,班上只有她一个人是乡下来的。
为了在学校不被人瞧不起,她一直都说自己家里的条件不错,在林菀没有跟王富贵闹离婚之前,林菀对她是百依百顺,只要林菀有的能给的,林洁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林菀自从闹离婚之后,就没有再管过她。
她也是逼不得已,才会拿鸡蛋和粮食去卖钱,为什么供销社会有记录。
林菀现在这么讹她,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她说没有问林菀借钱,那她在供销社花的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能说是卖鸡蛋和粮食来的钱吧。
林洁后悔了,后悔要立真善美的人设,也后悔今天来上工了,更加后悔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住林菀。
或许她应该好好待在家里养病的,或者看到林菀当做没有看到,直接走人....
“林洁,你怎么说?我们去供销社查一下记录吗?还是说,你没有钱还,林家也没有钱还?
那我就只能去钱队长家,找钱财良帮你还了。”
林菀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下...咳咳咳”
林洁颤抖的声音响起,她的眼角挂着泪,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要说之前的咳嗽是装的,那现在绝对百分之百是真的了。
林菀停下脚步,看向林洁。
“我也不想追着你还钱,可是这足足有四十块钱,五张糖票和二尺布票啊。
现在天冷,我还盖着小被子,想换个厚被子都没有钱换,每天晚上都会被冷醒.....”
林菀说着说着眼角也挂上了泪,她本来就生的好看。
一个楚楚可怜的好看姑娘眼角挂上泪珠,都会让人更加心疼几分。
四十块钱,五张糖票和二尺布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大部分村里人一大家子一年都存不到这些东西。
更别说林菀现在在带着社员们给公社创收,晚上的温度都快到零下了,这要是冻病了可怎么办。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们,纷纷倒戈相向,站在了林菀这一边。
而同样眼角挂着泪珠的林洁,在林菀的衬托下显得尖酸刻薄又恶毒。
林洁发现她一直走的柔弱无害小白花路线,被林菀给走了,她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林洁,是你还钱,还是我去找钱财良让他给你还?”
林菀的声音柔柔的甚至还带着伤心,听在林洁的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符。
林洁被林菀逼得“走投无路”。
她要是承认跟林菀借了钱,那就坐实了她贪慕虚荣,一直以来她在村里维护的吃苦耐劳的形象怕是要保不住了。
如果不承认,供销社那边有记录,她要怎么解释这些钱和票是从哪里来的。
林菀不给她复盘的机会,拉上谷金凤的手“走,我们去找钱财良。”
“我还。”林洁咬紧牙关,挤出两个字。
林菀不可察觉的勾了勾嘴角,小手往林洁前面一伸“拿来吧。”
“我,我现在没有,”
“你姐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宁愿自己吃两个月野菜,没被子盖也要借钱给你,你把这些钱拿去买大白兔奶糖,和头绳,你咋好意思的。”
不知道谁先带了头,本来还想着回家关起门来讲八卦的村民们,再也憋不住了。
林洁被林菀当众逼着要不存在的欠款,还没法反驳,让她这段时间的精心谋划落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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