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雪,是带着声响的。
凌妤绾走出车门时,靴底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像咬碎冰糖的动静。
中央大街的方石路早被积雪填平了缝隙,两旁的巴洛克建筑戴着厚厚的雪帽子,路灯把冰晶照成漫天金粉。
檀健次突然伸手接住一簇雪团:“看,这才是真正的雪花。”掌心里六角冰晶清晰可见,比他演唱会用的造雪机精致百倍。
远处圣索菲亚教堂的穹顶正泛着蓝光,积雪从飞拱上滑落,扑簌簌跌进他们脚下的影子。
哈尔滨的夜幕刚落,中央大街的彩灯就亮了起来。凌妤绾踩着蓬松的新雪,身后跟着檀健次,两人一红一黑的身影格外醒目。
檀健次站在她身侧,正低头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忽然感觉几道灼热的视线扎在背上。
“哟,这不是我们凌大小姐吗?”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裴允穿着黑色大衣,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檀健次,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活像只审视猎物的狐狸。
程遇安则蹦蹦跳跳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凌妤绾:“凌妤绾!想死你了!”却在凌妤绾看不见的角度,冲檀健次比了个大大的爱心,笑得贼兮兮的。
云倾和姜向安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云倾手里还举着根冰糖葫芦,咬得嘎嘣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檀老师?”
檀健次刚要打招呼,一道身影突然从侧面扑来——
“鱼丸!接招!”钟溪午一个雪球直接砸在凌妤绾肩上,雪花四溅。
凌妤绾眉毛一挑,弯腰抓起一把雪就追了过去:“钟话多!你完了!”
两人瞬间在雪地里扭打成一团,雪花飞扬,红发和白毛线帽在雪幕中格外醒目。
檀健次看得目瞪口呆,程遇安却已经兴奋地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家人们快看!年度大戏!凌姐暴打干弟现场直播!”
裴允不知何时站到了檀健次身边,轻飘飘地来了句:“别担心,他俩在学校时就这样。”
那边,凌妤绾终于把钟溪午按在雪地里,气喘吁吁地抬头,却发现檀健次正望着她笑,眼睛里映着哈尔滨的灯火,温柔得不像话。
她突然有点脸热,抓起一把雪就朝他扔去:“笑什么笑!”
雪球在空中划出弧线,檀健次侧身躲开,却被程遇安从背后推了一把,整个人扑进雪堆。
一群人顿时笑成一团,连一向淡定的云倾都呛到了冰糖葫芦。
夜幕下,年轻人的笑声混着雪花,飘散在哈尔滨温暖的灯光里。
热气腾腾的铜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红油汤底翻滚着辣椒与花椒,白雾氤氲间,一群人围坐在包厢里,筷子在锅中来回穿梭,热闹非凡。
程遇安夹起一片肥牛,蘸满麻酱,眼睛却滴溜溜地在檀健次和凌妤绾之间转来转去:“凌妤绾,你们俩……”
“闭嘴,吃你的肉。”凌妤绾眼疾手快地塞了块冻豆腐进他嘴里,成功堵住了他的八卦之魂。
裴允慢条斯理地涮着毛肚,镜片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却遮不住她眼底的探究:“檀老师,听说你最近接了部新戏?”
檀健次点头,刚要回答,旁边的钟溪午突然插嘴:“是不是那部《渡劫》?那可是我姐写的!”
凌妤绾一脚踩在钟溪午脚背上,后者“嗷”的一声,委屈巴巴地缩了回去。
云倾咬着筷子,笑眯眯地看向檀健次:“檀老师,你觉得我们绾绾怎么样?”
檀健次筷子一顿,抬眼看向凌妤绾,发现她正假装专注地捞着一片已经煮老的娃娃菜,耳尖却悄悄红了。
他笑了笑,语气温和却坚定:“她很好,很特别”
桌上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后——
“哇哦——!”程遇安第一个起哄,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裴允轻哼一声,却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给檀健次倒了杯啤酒。
姜向安举起杯子,笑得意味深长:“来,为特别的缘分干杯”
凌妤绾在桌下偷偷掐了檀健次一把,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藏在桌布下。
檀健次突然起身,在众人起哄声中拽起凌妤绾的手腕就往外走。
火锅店的门帘被掀开的瞬间,哈尔滨的雪混着街灯的光一起涌进来,凌妤绾的红发在风雪中扬起又落下。
“你干什——”
话音未落,檀健次已经转身将她抵在挂满冰溜的屋檐下。
他睫毛上落着雪,呼吸白茫茫地扑在她脸上:“凌妤绾”连名带姓的三个字被他咬得郑重其事,“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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