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就像一记毒辣的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
薛子恒隐隐感到心口像是裂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可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便径直离开了公寓。
“嘭！”
关门声传来。
战无恙的心也随之猛地一颤。
接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栽坐在沙发里。
眼泪汹涌地流出来。
她揪住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实在太疼太疼了。
他说过，这辈子绝不会弄丢她。
可是现在，他把她丢下了。
但又能怎样？
她早已没有资格谴责他！
他们都一样背叛了曾经的爱情！
再也回不去了！
*
乔景熙赶到战无恙住的公寓。
她按门铃，但没有人接听。
她战景墨搞死她的密码开启了指纹锁，成功进了房间。
门口摆放着战无恙的高跟鞋，说明她应该在住处。
走进客厅没看见人，又去房间里寻找。
到了主卧门口，隐约听见哗哗的水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她以为战无恙是在洗澡，但浴室门并没有关上。
一靠近浴室，就有一股隐隐的血腥气味飘出来。
意识到什么，乔景熙快速跑进去。
当她进了浴室，乔景熙的呼吸一滞，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手脚冰凉。
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战无恙静静地躺在浴缸里，水面泛着淡淡的粉色。
女人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右手腕上一道刺目的伤口正在流血。
血珠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滴落在瓷砖上，晕染了一片瓷砖。
“恙恙姐！”
乔景熙头皮一炸，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浴缸边。
水还是温热的，伤口也是新割开的，血流的还不算太多，说明她割腕没几分钟。
她迅速抓起一旁的浴巾，撕成条状，在战无恙手腕上方紧紧系住。
此时的战无恙，嘴唇因为失血而略显苍白，呼吸微弱但平稳。
乔景熙固定好布条，慌忙去找手机打救护电话。
恰好祁妄这时赶了来。
薛子恒和战无恙见过面后，通知了他，他有些不放心战无恙，便想着过来陪她。
他进门后没看见人，直接上楼来到主卧。
救护电话还没接通，乔景熙突然看见祁妄来了。
她马上挂了电话，着急大喊，“祁总！你快来！恙恙姐她自杀了！”
祁妄的脚步在浴室门口猛然刹住。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视线里只剩下浴缸中那个苍白的身影。
战无恙半截身体浸在水中，手腕已经被包起来，但落在地上的血迹，依旧刺痛了他的眼睛。
“恙恙——！”
祁妄发出一声嘶吼。
下一秒便扑到了浴缸边，膝盖重重磕在瓷砖上也不觉得疼，颤抖的手悬在战无恙脸颊上方，竟不敢触碰，仿佛怕一碰就会碎。
“为什么这么傻……”
祁妄心痛的声音支离破碎，喉结剧烈滚动着，“为什么要自杀？”
水中的女人气息奄奄，没有任何回应。
祁妄的心快要痛死了。
他毫不犹豫地将双手伸入血水中，小心翼翼地将战无恙从水中捞起。
“浴巾！”
男人颤抖着低吼。
乔景熙飞快扯下架子上的干净浴巾。
祁妄用浴巾裹住战无恙湿漉漉的身体，下一秒便快速朝外跑去。
“小嫂子，你过来帮忙！”
祁妄沙哑着嗓子朝后面喊了一声。
“我来了！”
乔景熙已经跟上他的脚步，一道下楼。
他的车就停在外面，他把战无恙放在车里，让乔景熙上车帮忙扶着。
祁妄钻进驾驶位，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乔景熙在后座紧紧握着战无恙冰凉的手，看着祁妄的背影，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就像一张拉满的弓，紧绷到了极点。
“她的呼吸变弱了……能不能再快点……”
乔景熙声音发抖，战无恙软塌塌地靠在她怀里，毫无生气的样子就像一个破碎了的布娃娃。
祁妄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油门几乎踩到底。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祁妄没有耽误任何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到华康医院。
一阵急刹。
祁妄跳下车，打开车门抱出战无恙，冲向急救室。
看到推着担架车赶来的医护人员，祁妄吼叫道，“医生！快救救她！要快……”
当战无恙被推进抢救室时，祁妄像座雕塑般站在门口，湿透的衬衫上血迹斑斑，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乔景熙追到跟前，看了关闭了的急救室大门，心里焦灼一片，但还是安慰祁妄，“祁总，她不会有事的……”
祁妄不知道在想什么，两只拳头都紧紧握住。
下一秒，他突然转身，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顿时渗出血丝。
“我应该留下的……”
知道她和薛子恒要单独见面，他就不应该离开。
他可以守在公寓外，等薛子恒离开了，就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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