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最近的一只速度型丧尸的爪子几乎要碰到苏婷的脖颈，却被李丹从侧面一刀狠狠斩断了手臂。
他冲到近前，一把抓住苏婷冰冷的手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悲愤，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李丹同时吼道：“老疤！走！”
那名刀疤亲卫猛地回头，看到李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决绝取代。他用尽最后力气，将消防斧横扫出去，逼退了正面涌上的几只丧尸，嘶哑地喊道：“走！保护堂主！我殿后！”
话音未落，他转身迎向了更多扑来的黑影，消防斧狂舞，却很快被数只丧尸淹没，只留下一声沉闷的怒吼和骨骼碎裂的脆响。
李丹不敢有丝毫停留。他猛地向后一拽苏婷，巨大的力量几乎让她踉跄倒地。
“走！”
李丹嘶吼着，根本来不及辨认方向，也顾不上身后传来的恐怖声响，拉着失魂落魄的苏婷，一头冲向旁边一栋外墙斑驳、窗户大多破碎，但主体结构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小区居民楼。
李丹拽着苏婷踉踉跄跄地冲向小区大楼，身后尸潮的嘶吼声如影随形。
几只散落的丧尸挡在楼道口，李丹毫不减速，手中砍刀横扫，一气呵成地将两只普通丧尸的头颅斩落。
刀锋带起的腥臭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弧线，溅在他满是灰尘的脸上。
第三只丧尸动作更快，伸出尖利的爪子直抓向李丹的面门。
李丹侧身一闪，刀尖由下而上，狠狠刺入丧尸腐烂的下颌，贯穿头颅。
他猛地抽出砍刀，带出一股黑色粘液，丧尸应声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快进去！”李丹低吼一声，拉着苏婷冲进了昏暗的楼道。
楼道内光线极差，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腐臭。墙壁上大片的暗红色污渍无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的惨剧。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丧尸嘶吼，却被厚重的墙壁过滤得模糊不清。
李丹没有贸然往上层走，而是快速在一楼搜寻安全的房间。
多数房门紧闭，几扇敞开的门后隐约可见逃离时的混乱与血迹。
“这边！”李丹突然发现一扇半开的房门，内部没有明显的血迹和打斗痕迹。
他警惕地推开门，握紧了手中的砍刀，缓缓踏入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久无人居住的陈腐气息，但比起外面的尸臭，这已是难得的清新。
这是一间普通的两居室，客厅的家具东倒西歪，大概是主人仓促逃离时留下的混乱。
李丹迅速检查了所有房间，确认没有丧尸后，才松了口气，反手锁上了门。
“暂时安全了。”他声音嘶哑，转身看向依然呆立的苏婷。
苏婷此刻的样子与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黑凤凰判若两人。
她黑色的长发凌乱不堪，精心画就的妆容被汗水和血迹晕染得一塌糊涂。
那双总是充满算计的美眸，此刻只剩下茫然和恐惧。
她像是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美丽躯壳，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浑身颤抖不止。
“喂，醒醒。”李丹轻轻摇晃着苏婷的肩膀，“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苏婷如梦初醒般抬头，对上李丹关切的目光，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老疤…其他人…”她声音颤抖，难以说出完整的句子。
李丹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都散了，能活下来的自然会活下来。”
“是我错了吗？”苏婷一脸茫然，“我不该贪那口功劳，不该…”
李丹皱了皱眉，看到苏婷红了的眼圈，却没有多说什么。他转身搜寻起房间，试图找到有用的物资。
时间不等人，哀伤和自责都是奢侈。
微弱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客厅斑驳的地板上。外面的嘶吼声忽远忽近，恍如梦魇。
李丹在厨房找到了几瓶矿泉水和一些罐头。他用手巾沾水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污迹和伤口，又递给苏婷。
“擦擦脸吧，血腥味太重，容易引来丧尸。”
苏婷接过手巾，默默地擦拭着脸颊。她那张绝美的脸蛋卸去了妆容和伪装，反倒显出一种令人心疼的脆弱。
“谢谢。”苏婷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本可以自己逃走的。”
李丹背对着她，正在检查窗户的安全性，确保没有丧尸能够攀爬进来。
“因为...我...你...你是我的堂主啊。”
苏婷沉默了。她当然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答案。
夜深了，窗外的丧尸群似乎越来越密集，偶尔有零星的枪声从远处传来，大概是其他逃散的黑龙会成员在负隅顽抗。
李丹靠着墙壁坐下，紧握着砍刀，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李丹，你应该休息一下。”苏婷轻声说，她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李丹摇摇头：“你先睡吧，我守着。”
苏婷没有反驳，她确实累极了，不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精神上的崩溃。
李丹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女人只是有一种暗暗的情愫。
可当看到她即将被丧尸撕碎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这份情感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
不知道浩子和弹壳怎么样了？他们追上那个神秘人了吗？有没有遇到危险？
黑暗中，李丹的眼神渐渐变得茫然，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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