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抹着眼泪出去了,不一会儿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和食物的香气。陈生躺在床上,听着父母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记忆中,自从他沉迷于研究那些 "神神鬼鬼" 的东西,和父母的关系就越来越疏远。现在,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一家人的心反而更近了。
晚饭时,母亲做了一桌子陈生爱吃的菜:红烧排骨、清蒸鱼、蒜蓉空心菜... 虽然医生嘱咐要清淡,但她还是忍不住往儿子碗里夹肉。
"多吃点,补补身子。" 母亲的眼圈又红了,"你看你瘦的..."
父亲破天荒地开了瓶白酒,给自己和陈生各倒了一小杯:"少喝点,活血。"
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温馨得有些不真实。陈生记不清上一次这样和父母吃饭是什么时候了。饭桌上,父母不停地给他夹菜,叮嘱他要注意身体,不要逞强。父亲还说起了自己被 "那些东西" 缠上的经历,语气中满是后怕,也多了几分对陈生的敬佩。
"你那个朋友..." 母亲突然想起什么,"长得挺秀气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姓张?"
陈生点头:"张清羽。"
"对对,小张。" 母亲放下筷子,"他走之前跟我说,让你养好了再动身,要是身体吃不消就别去掺和了。要不咱......"
陈生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但这种事儿怎么能说推脱就推了呢!
"这才刚醒过来..." 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陈生,"你的身体..."
"我没事,妈。" 陈生安慰道,"而且我有朋友在那边接我。"
母亲还想说什么,被父亲打断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擦干手走过来,拍了拍陈生的肩膀,"去收拾行李吧,我帮你准备了些厚衣服。"
回到久违的卧室,陈生发现书桌上整齐地放着一个登山包,里面已经装好换洗的衣物。父亲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陈生心头一热。窗外,夏日的蝉鸣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窗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陈生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第二天一早,父亲开车送他去机场。母亲红着眼睛往他包里塞了一堆吃的:"路上饿了就吃点... 到了记得报平安..."
安检口前,父亲突然紧紧抱住了他,力道大得让陈生肋骨生疼:"一定要小心。我和你妈... 等你回家。" 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是陈生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情感。
陈生点点头,喉咙发紧。转身走向安检时,他第一次理解了 "家" 这个字的重量。过去,他总觉得家人不理解他,不支持他的选择;而现在,他终于明白,无论他走得多远,家人永远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
飞机起飞后,陈生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思绪万千。机舱内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混合着乘客们的低语,营造出一种略显沉闷的氛围。空姐推着餐车过来时,他注意到斜前方座位上的一个女人频频回头看他。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左眼角有一颗泪痣。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款式简约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看陈生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好奇或友善,而是一种... 审视?就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陈生确信自己没见过她,但莫名觉得眼熟。当他第四次捕捉到对方投来的视线时,那女人竟然微微一笑,红唇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慢慢转回头去。那笑容让陈生不寒而栗,仿佛对方看透了他的一切,包括那些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一种莫名的不安爬上陈生的脊背。他假装闭目养神,实则悄悄观察那个女人。她正在翻看一本杂志 —— 但陈生注意到,她的视线根本没在页面上移动,每隔几秒就会通过前排座椅的缝隙偷瞄他。她的手指修长,指甲涂成暗红色,在翻页时,指尖轻轻划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在安静的机舱内显得格外清晰。
飞机降落在漠市机场时,窗外的阳光依然炽热。机场外的柏油路面被晒得发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陈生穿上薄外套,随着人流走向行李转盘,刻意放慢脚步,想看看那个女人会去哪里。
令他奇怪的是,每次他回头,都能在人群中看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 她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跟着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脸上始终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她的黑色连衣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只不祥的黑蝴蝶。
取完行李,陈生快步走向出口。玻璃门外,热浪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张清羽穿着一件浅色的 T 恤,额头上满是汗水,正焦急地张望着。看到陈生,他用力挥手。
"陈生!这边!" 张清羽的声音被机场外的嘈杂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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